不過,大殿門一開,卿玉軒才發現,裏麵竟然……竟然是好大的一個廣場,簡直是可以說是一個小型廣場了!
連承重牆竟然也改用了一根根盤龍雕鳳的大理石柱。
裏麵,整整齊齊的放著六百張桌子,每張桌子可坐三個人。不多不少,剛好可以容納一千八百人。
每一張桌子兩邊,都擺放著一盆精致的植物盆景,綠葉蔥翠,鮮花嬌豔。每一桌之間,都最少將近半丈,距離相同,橫看豎看,都是一條齊刷刷的直線。
額,當然,若是這條直線中萬一出現一位類似陸小婉那等級別的人物,自然另當別論,不過,就陸小婉那獨特的體型,不說天上難找,地上難尋也差不多了。
過五百人魚貫進入大殿,竟絲毫也不顯得擁擠,反而還空蕩蕩的,上麵的窗子早已經打開了,空氣異常的清新,絲毫也不會有氣悶的感覺。才進了這個大殿,比在春天進入了花園還要讓人心曠神怡。
一陣陣縹緲的音樂從樓上飄下來,在大殿中回蕩。這些樂曲,也不是多麼罕見罕聞,但就這樣隻聞聲不見人,反而覺得這樣本是十分平凡的樂曲憑添了幾分高雅之意。
地麵上鋪著一層厚厚的地毯。青色,給人一種異常厚重的感覺。雖然色澤並不那麼顯眼,但卻讓人感到了一陣溫暖,華貴!
每一張桌子上,都寫著一份名字,第一排,自然是皇室中人、帝國學院的人、各位大佬。
而越是往後,官位越低,而官員之後,才是各大商賈、富豪。
每一排之間,都有一道仿佛從天而降的珍珠卷簾,飄飄灑灑的落下來,卻隻遮掩到人的頭頂三尺,卻讓每個人都覺得對麵盡都是朦朦朧朧的看不清了……
四周角落裏,每一個角落,均放著一個極其精致的仙鶴香爐,嫋嫋青煙緩緩的從鶴嘴中吐出,飄散於空中,倍覺祥和。
數十名身著宮裝的少女端著茶盞,穿花蝴蝶一般的來去,人人身姿輕盈,容貌俏麗。舉止大方,進退有度。
在第一排前方,有一重乳白色的厚重掛毯,就如同從天而降一般,遮得後麵嚴嚴實實,乍一看,就像一堵異常厚實的牆壁。
卻說卿玉軒這邊,緊走了兩步,揮著手帕叫道,“喂!那個蒙著臉見不得人的小哥哥!”卻是在招呼張輕柔。
張輕柔灑然停步,靜靜的站住,等待著卿玉軒的到來……
身邊的幾位少爺公子想要陪著他一起留下,張輕柔輕輕揮手,雖然沒說出一句話,但用意卻是非常明顯的。
於雲淡風輕之中,表達出自己的意思,但身後的眾人卻是沒有一個人異議,紛紛走了!
這,乃是一種無形的威儀!雖然在卿玉軒的眼中,看出來這人純粹是在裝逼,但能夠像張輕柔這樣,時時刻刻都在裝,而且,裝的連他自己也相信了,這就是一種境界了!
張輕柔負著一隻手,一舉一動,皆有渾若天成、瀟灑自然之意,自然而然的給人一種玉樹臨風、超凡脫俗的優雅感覺。
他淡淡的看著卿玉軒,目中隱隱露出複雜之色。有平淡、有鬥誌、有忌憚……但卻都是一閃而過。
“不知小公爺有何指教?”張輕柔的態度,既不顯得親近,也不顯得疏遠,但聲音清朗,不高不低,讓人聽在耳朵裏,說不出的舒服。
“態度還算不錯,有點家教。本小公爺既然過來,那自然是要指教你的。”卿玉軒大咧咧的道。
“請講。”張輕柔眼中浮現出春水般溫柔的笑意,柔聲道,“能夠聆聽卿小公爺的教誨,輕柔不勝榮幸,洗耳恭聽。”
“我就是想問問你,你整天帶著這麵紗,你累不累?熱不熱?到底是為了裝逼?還是真的見不得人?又想調戲哪位黃花閨女、良家婦女的?”卿玉軒斜著眼睛看著他,一張口,就是挑釁,“或者,你毀容了?”
張輕柔平常根本不露麵,卿玉軒對這個隻比自己大了幾歲,名聲卻大的嚇人的家夥甚是好奇。從某些方麵來說,甚至很是有些忌憚之意!
原因無他,這個人,實在是太虛偽,心機也太過於深沉,城府更是深的嚇人!似乎無時無刻不在算計人,但表麵上卻是一成不變的淡然、謙良、敦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