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章 惡鄰(1 / 2)

苦城,位於中原大地的一個偏遠角落,與徽省接壤,地理位置不好,交通也不便利,曆來都不是什麼重點發展的城市。此地縣城範圍隻有兩平方公裏左右,分為東西南北四關,在縣城邊緣處有一條護城河圍繞分隔開城區範圍,本地人管這河叫風景河。地方雖然不大,但是常住人口卻不少,有一百多萬,民風彪悍,據說是宋朝時,金國名將金兀術戰敗,帶領屬下來到此處歸隱,繁衍生息,流傳至今,這裏隻是完顏一姓的人口就很多。並且當地比較流行吃羊肉,羊肉燴麵,有新疆人也來這裏烤羊肉串,在縣城東關護城河出去十八裏,基本都是居住區,外來人在這一塊可不敢招搖。因為這個原因,在東關長大的小孩很少有膽小怕事的,並且比較團結,相對來說,比南北西關的人要強悍一些。

在縣城中心大街向南200米處,馬路東邊有一條胡同,胡同的中段有一戶人家,男的叫陸文,家中兄弟三個,排行第二;女的叫王曉珍,都是三十幾歲,膝下有四個兒子,大的9歲,最小的才半歲,夫妻倆平時做些鹵煮生意,傍晚的時候從胡同裏出來在馬路邊擺攤出售鹵肉,因為人比較本分,也不缺少斤兩,味道也好,平時生意還是很不錯。

今天夫妻倆剛出來擺好攤位沒多久,妻子發現嬰兒車裏小孩總是哭,探手摸了一下小孩額頭,感覺有點發燒,就喊了丈夫張文過來看看,陸文摸了一下,說:不礙事,有點低燒,晚會回去找個診所打個退燒針吃點藥就好的。”一會的功夫,小攤生意開始忙活起來了,期間小孩哭夫妻倆因為剛看過,也沒當回事。不知不覺幾個小時過去了,夫妻倆忙的暈頭轉向的,看著攤子上鹵肉今天賣了不少,忙也不覺得累,倒是旁邊擺煙攤的老大爺看不下去了,顫顫巍巍的跑過去看了一眼,發現小孩哭的有氣無力的,臉色潮紅一片,在仔細看了一下,覺得有點不對了:“陸文,你快點過來看一下你的小孩吧,你小孩總是哭你沒聽見嗎?”陸文擦了一把汗說:“劉叔啊,我剛才看了,低燒,不礙事的。”劉叔說:“不是啊,你小孩臉上有紅斑,我看不像一般的感冒。”陸文一聽,忙放下手裏的活,一邊走一邊在圍裙上擦手,走到近前,把小孩卡住腋窩,就著馬路燈光仔細一看不得了,小孩臉上很多扁扁的紅紅的疙瘩,吧小孩抱在懷裏,扒開衣領一看,脖子上也有,心知壞了,趕忙對妻子說:“曉珍,今天生意先別做了,趕緊拾掇拾掇回去,兒子情形有點不對。”夫妻倆著急忙慌的收拾了生意去給兒子找醫生看病去了。

這一忙活就是大半夜,臨晨三四點鍾,夫妻倆回到家,累的散了架一樣,陸文說:今天多虧了劉叔,要不然小四真危險了,醫生說在晚來些時候有可能急性肺炎了,還有小孩的病可得注意,說是出舍,不能受驚嚇,要在家好好照看幾天,發發汗就好了。”妻子說:“嗯,那這幾天你辛苦一下吧,我在家照看好小四,”夫妻倆又隨便聊了一會,就沉沉睡去。

日子這樣平淡的過了幾天,幾天後,陸文小孩的病好了一半,再過幾天看著就可以痊愈了。胡同裏鄰居之間住的都比較近,鄰裏之間什麼事也都不瞞著,平時誰家小孩也都東串西串的到處跑,平時胡同裏有什麼事,一條胡同的,消息傳得飛快。在陸文家隔壁,左右兩邊兩戶人家都是姓許的,這兩家是一家人,兄弟四個在這附近很有些名氣,尤其是這家老。二,社會上人送綽號土匪,長得高大白胖,二十七八歲,很有些土財主的派頭,是個包工頭,手底下養著幾個打手,平時接些政。府拆遷釘。子戶什麼的活計。在苦城這個小地方,也算是一號人物了。這天兩家人做一家人,聚在一起商量些什麼事。

許母說:“現在咱家人口多,按現在的情況,咱家的房子要翻修重新蓋才行了。”徐土匪說:“你兒子我就是包工蓋房子的,翻改房子還不是輕鬆啊,過幾天我安排些人來就行了。”許母說:“咱家地皮就那麼大,在翻蓋也大不了那裏去,以後你們小孩都長大了,咱家不是還得翻蓋啊?我的意思是這一次就把房子的事解決完,起碼幾十年都不用擔心房子的事情。”徐老三說:“你平時不在家不知道,我和老大老四還有咱爸媽都商量過了,意思是說現在咱家中間住著一家姓張的,如果他家房子願意賣,吧地皮買過來,咱家三院連一起,可以蓋一棟很大的樓房,在多些人都足夠住,以後也不心房子的事。”徐土匪一聽耳朵一動,:“說的是啊,這姓陸的在這裏住了也不算太久,原來他家老爺子在的時候,咱們倒是不想什麼,現在陸老頭也死了幾年了,他家裏除了陸老頭有點本事,這兄弟幾個都不成氣候,都是些討生活刨食的本分人,這房子咱們現在拿來也不錯,以後省的麻煩,到時候問問他家房子多少錢,好說話就給他錢走人,不好說話我也有辦法,嘿嘿!”許老爺子在一邊半天沒吭氣,想說什麼,張張嘴,搖搖頭,歎口氣,也不言語了,任由一家人七嘴八舌的商量去。

次日中午,陸文在院子裏和幾個兒子在石榴樹下乘涼,看著幾個兒子在樹下地上畫棋盤,用石子紙片玩捉老蔣,正看的有味,門口有敲門聲響起,陸文去開門一看,是隔壁許家二兒子,綽號土匪的那個,平時不常在家,一般見麵了也打個招呼,不是很熟。徐土匪麵帶笑容:“陸哥,在家那,聽說你家小孩得了病,過來看一下,這點小意思,拿去給小孩買點好吃的補補身子。”說著就遞過來20塊錢,陸文忙推辭:這怎麼合適那,來看看就行了,不用拿錢。”徐土匪一把推過去:“拿著拿著,別客氣。”陸文不好說什麼,接過錢放起,請了徐土匪在石榴樹下坐了。倒了杯水,倆人在樹下敘話。“兄弟最近忙些什麼那?”徐土匪喝了一口茶,說:嗨,就那樣吧,我這平時就忙些拆遷什麼的釘,子戶,接點工程什麼的,賺點辛苦錢,嘿嘿。”陸文對於工程什麼的也不懂,不知道怎麼接話,嗬嗬笑了一下,低頭喝水。徐土匪看沒什麼話講,就沒話找話:“陸哥這院子不小啊,你家幾口人,這麼大地方住不完吧?”陸文看了眼院子格局,笑了:“是啊,祖宅,地方挺大的,我們家幾口人住不完,小孩還小,以後長大了可以住在一起,蠻好,眼前我打算租幾間出去,院子裏也熱鬧一些,我家小孩多,喜歡熱鬧。”徐土匪嘿嘿笑了幾聲:“陸哥,你家小孩長大還早,這麼大地方沒打算過賣了嗎?值不少錢那,有了錢在那裏不是住啊,自己蓋也比老房子住的要舒服。”陸文一聽這話有點生氣,但是不好表現出來:“看兄弟你說的,老房子住著挺好,冬暖夏涼,再說了,鄰居街坊的都熟悉了,也不想換地方。”徐土匪眼睛斜了一下,喝了口水:“陸哥這意思,這房子你打算一直住下去啊?”陸文說:“是啊,老宅子了,別的不說,父母留下的怎麼能賣啊。”徐土匪看這情形,也不想多待了,站起來說:“呦,一會還有點事,該走了,陸哥你忙哈。”陸文說:“吃了飯再走吧。”徐土匪一路走一邊頭也不回,抬抬手擺一擺:“不了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