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打了一輛出租車前往了長平街第56號灣仔巷碼頭,雖然隻有半個小時的車程,但我臥在車裏感覺像是過了一個月似的那麼漫長,之前綁架蘇瑾那天我拿了出租車司機的電棍,沒有還給他。
為了安全起見,應對突發情況,我一直把它帶在了身上,看來要派上了用場了,到了目的地,我推開車門下了車,就趕緊朝著長平街第56號灣仔巷碼頭跑去。
長平街第56號灣仔巷碼頭是原來廢棄的一個海鮮市場,據電視的報道稱已經荒廢了半年多的時間,因為海貨市場的經濟蕭條,這裏的繁榮已經不在了,隻剩下一些大鐵架子、破木板子了。
這裏鮮為人來往。
我跑了一會兒,在碼頭一個寬闊處,發現了一夥人正在圍著幾個人不斷的毆打著,差不多有五十幾個人,個個身強體壯,不是普通的小流氓痞子。
我心裏陡然一驚,帶頭的那個人不正是楊海龍的手下李爽嗎?看來綁架小蘇的家夥正是這一幫人,這幫王八蛋竟然還是不肯放過我們,我沒說二話,就直接衝了上去。
首先,我看到了雞頭,他被幾個打的抱著腦袋在地上滾著,他瘦小的個頭,滾得像一個皮球,踢著他的李爽,炫耀的隻狠踢他的下巴,雞頭疼痛難忍,從一個人的褲襠了鑽了過去,正好迎麵碰到了飛奔的我。
“小凡哥,別管我們了,你快跑啊!”
雞頭腫著臉頰道。
他嘴裏全是鮮血淋漓,一副狼狽不堪的模樣特別悲慘,衣服被撕破了,臉上流淌著血已經流淌在下巴,張手就要把我推出去。
“艸,我們是結拜的弟兄,你當我是隻是會逃跑的鬼孫子啊,雞頭,廖軍哥和周然、許嘉樂、憋四呢,還有小蘇呢?”
我一把拽住他,讓他冷靜一下,隨後把他推倒了我身後,我知道雞頭這小子一向鬼機靈,不知道其他人怎麼樣了,我陰沉著臉,心裏忐忑不安的有些擔憂著。
雞頭手一指,我看見了一個踉蹌的人。
隨後,聽見了一聲慘痛嚎叫聲,緊接著就是一連串的悶響,響聲來自手中揮舞的鋼管、棒球棍,,一個人瘋似得頂開人群衝了出來,一手抓著海鮮場鐵架子的欄杆,一手捂著肚子,奔向了我。
緊隨其後,又一個人跟了上來,手中擎著一根鋼管,動作謹慎、凶狠,掄圓了臂膀,不分青紅皂白,疾風驟雨般亂砸了一通,一個準頭也沒有落空,穩地鑿進前麵那個人的身體上。
隻聽得“噗噗”敲擊肉體的聲響。
倒地的那個人,捂著肚子不見任何求饒、招架,就聽見“哢嚓”幾聲肋骨斷裂的響動,之後那個人倒在地上沒了動作,不在痛苦的翻滾身體,已經聽不見聲音,隻有咬牙的悶哼。
緊接著,後魚貫而出十幾個人,“砰砰砰”急促的腳步聲起來,十幾個人奔向了過來,圍著那個倒地的人,圈了一圈,其中不時的有人射了一口唾液和嘟囔著咒罵聲。
帶頭的那個人竟然是楊海龍!
其中,不時有零星的人舞著鋼管、棒球棍,劃破空氣中一聲呼嘯。
在人頭攢動黑影中,人浪中,隻見粘著血液粘稠閃著寒光的鋼管,揮起落下,一次又一次的鑿在那個人身體上。
那些人這些眼神,冷的可怕,完全是在戲謔這可憐被圍的獵物哦,倒在地上的那個人,如同一隻野狗。
然而,那個狼狽的像一隻野狗的男人正是我的大哥,廖軍!!
我撲了上去,緊緊的抱著那個人的腦袋,那個人痙攣的了一下,我的手掌上盡是流下的鮮血,黏糊糊的,已經染紅了,我心痛道:
“廖軍哥,小凡來晚了,你受苦了。”
說完之後,我頓時淚如雨下,眼淚如斷了線的珠子滴落下來,廖軍的臉龐已經被打得麵目全非了,雙頰及眉心上已經肉綻開了,一道深可見骨的傷口在汩汩的流著血,他不停的哆嗦著。
我的手指甲已經陷入了肉裏,我感覺到了一種絕望在心頭,一股巨大的愧疚讓我低下了頭,我檢查了一下廖軍的傷勢,這已經是重傷了,甚至有一些生命垂危的跡象,就連廖軍哥的嘴唇也已經泛白了。
廖軍的腿腳也在哆嗦著。
廖軍哥勉強的睜開了眼睛,看到是我之後,臉上一副不可思議的表情,隨後欣慰的笑了笑,吐了一口血痰,什麼話語也沒有說,隻是嘴裏喃喃道:“小……凡、凡……,對不住你了,我沒有替你照看好小……小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