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廖小凡,是一位少爺,這不是個什麼身份,而是我的職業,通俗點講,就是鴨仔、舞男,牛郎,最文雅的新潮的叫法,男公關。
男公關屬於一項隱秘的服務行業,是一個有很多人向往,但也有很多人唾棄的一個職業,現在隨著人們生活水平的提高,越來越多不甘寂寞的少婦喜歡出來玩樂。
我知道,很多人對我做男公關的理解就是曖昧,肮髒,下賤,帶著令人嗤之以鼻和嘲諷的意味,我也不想的。
但誰也不是生下來就去當少爺的,究其原因,便是因為我女朋友。
我女朋友楊靜筠瞞著我,欠了一屁股的高利貸。可當時,我們一窮二白的,並沒有錢去償還這一筆債務,我們還是學生。
女朋友逼我去當少爺,說是來錢快,來錢多。
而我,是一個令我自己都惡心的癡情種。
經過一個不眠之夜的煎熬思考,我不僅原諒了她,還去當了少爺。如果我不去,那就威脅說要離開我,我愛她,我不能沒有她。
我出生在一個不幸的家庭,我的媽媽,是醜陋的爸爸花了1000塊錢買來的女人。
我爸是個沒人要的孤老頭,在工地上搬磚、扛水泥,忙活了大半輩子,才掙錢娶上媳婦,那時候我爸,已經雙鬢斑白六十多歲了。
終於,在我剛出生一個月的時候,我媽忍受不了窮苦而又醜陋的爸爸,跟人跑了。
我爸爸受不了打擊,整日的喝酒抽煙打麻將,渾渾噩噩的過日子。我從小就沒有人疼,經常受人欺負,我6歲的時候就拿著小破碗沿街乞討。
那時候我遇到了楊靜筠,那是一個十分寒冷的冬天,風刮在臉上像刀子,我依舊拿著一個小破碗乞討。她站在我麵前,臉上因為徹骨的寒風而紅撲撲的,將手裏麵吃了一口的香餑餑掰了一半遞過來。
她說,給你。
看著眼前的小女孩,我將半塊香餑餑捧在手心,心裏暖洋洋的十分溫暖。
仿佛從那一刻起,我荒涼的世界,已經春暖花開了。
後來我爸犯事了,被帶走了,我便在一家孤兒院長大成人。我原本高考的成績十分優秀,完全能夠保送上好的大學,但是為了我的靜筠,我寧願在一所無名的野雞大學混日子。
楊靜筠是我年輕時代的唯一。
那一年,我剛23歲,走出畢業的校門,就麵臨著失業的危機,野雞大學出來的,無一技之長。在這個社會上沒有任何可以立足的關係和親人,我隻有靠我自己,自己的身體。
當少爺,並不一定要長得帥才可以,其實和失足婦女差不多,有著不同的等級。也就是說,長相並不是決定能否做男公關的必要條件。
還有,長粗也不是必要條件,長粗無所謂,隻要肯努力鍛煉:手、舌、活、棍,都可以成為一名好的男公關。
不過,我從業這些年,有喜,有悲,有甜,有苦,能一路走下去十分艱難。
但隻要靜筠過得好,我什麼都願意。
在我的少爺職業的生涯中,我遇見了第一個客戶:張玲,一個娛樂會所的大姐大。
我還記得很清楚,那一天,天色有點暗無風,夜色在耀眼的彌紅燈下,被承托的有些緋然。
如約,我到了一家“花蝴蝶”娛樂會所。
炫目的燈光,迎合著音樂的節拍,在閃爍著。
七八個女人,稀疏的分坐各個角落裏,吸著煙聊著天,各種豔麗的霓虹燈,散發著曖昧的色彩。
我坐在一個高腳座椅上,在吧台上,喝著一杯加冰的檸檬酒,漫無目的的搜索著周圍的女人。我支起肘,看了一下手腕的機械表,還有大約三十分鍾,傅亮哥給我介紹的第一單生意。
傅亮是我的好哥們,外號叫大炮,家夥也確實不小,他是帶我入行的小哥。
我的第一個客人馬上就要來了。
我的手心滿是汗水,心裏忐忑不安,手指頭敲擊著桌麵。
總覺得我在我的內心當中喪失了什麼,可是緊貼褲縫口袋的手機和錢夾,並沒有遺失。
我不安。
像懷裏揣著一隻死兔子。
後來多少個悔恨的夜裏,我才意識到,在這僅僅隻是一個茫然的隻言片想的瞬間,我的命運之路已經分開了岔道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