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勇敢的遠行(2 / 2)

他們坐在公園的一個高台上,從高台往四周望去,BJ的繁華盡收眼底。

“牧遙,你做手術是怎麼回事?”魏安終於開口問她。

“我體檢被檢查出有先天性心髒病,那時候我發慌了,醫生跟我說沒什麼事,隻不過左心房和左心室之間開了個小洞,就像被針尖戳了一下,沒什麼大礙,後來,高考完了,我就到醫院做了一個小手術,手術都不用開刀,現在的技術很發達,直接打一針把一個東西輸進去,把那個小洞給補起來了。我當時還緊張得抓住我爸的手不想去做手術。”牧遙說道。

“痛不痛?”

“沒感覺。”

二人沉默了片刻。

“牧遙,我鋼琴比賽得獎了。”魏安說道。

“我知道,我看過你的比賽,第二名,很不錯,繼續努力。”牧遙說道。

談話間,魏安覺得牧遙變得逐漸生疏起來。

“你報了什麼大學?”牧遙問魏安。

“報了幾個音樂學校。我想繼續學鋼琴,學古典音樂。你呢?牧遙。”魏安說道。

“我報了幾個BJ的學校。不知道能不能上。”牧遙說道,“謝謝你來看我。”

“嘿嘿,”魏安顯得有點不好意思,他突然看到牧遙包裏有個手機,於是他抓住這個手機轉移自己的尷尬,“牧遙,你買手機了?”

“嗯。我到BJ發現同學都有手機,也買了一個。”牧遙說道。

他們聊了點別的什麼。

天色晚了,這兩個孩子坐在高台上,雙腿來來回回地動著,他們的側邊,一道夕陽染紅了BJ的天。

魏安很快走了,不似想象中那樣他忘了返程,而是相反,他急著回去,他來到了他不該來的世界。魏安是過去的魏安,牧遙已經不是過去的牧遙了。他回去屬於他的世界。

牧遙來送他,他很想去擁抱擁抱這個現在牧遙,因為此去一別就很難見到,可是他辦不到,因為站在麵前的這個牧遙有一種讓他無法靠近的生疏感。

他帶著那架準備送給牧遙的鋼琴玩具回去了,他已沒有勇氣再送給她了。

魏安在飛機上靠著睡著了,醒來發現自己哭濕了一臉,他恨自己沒用,男子漢不該流淚,就算有多傷的事都不許。

回到家,爸媽問他去BJ玩得怎麼樣,魏安什麼也不想說,隻想睡覺。

睡完覺他爬起來,帶上鴨舌帽,騎自行車出門,沿著那條上學的路騎了很久,然後進了學校,他已經不屬於這裏了。他慢慢走到琴房,琴房的鑰匙已經不在了,他無法進去,這琴房裝滿了舊舊的回憶,已經上了鎖,他好想回到琴房裏,再彈一首曲子給牧遙聽,可是,已經來不及,時間的列車永遠向前,單向行駛,他回不去了。

回到家,他拿出那個沒能送給牧遙的鋼琴玩具,把它放在抽屜裏,上了鎖。

他取出牧遙的漫畫《多米和貝羅》,一頁頁翻著,眼淚不知不覺流了下來。耳邊傳來周傑倫那首《軌跡》:

會不會有人可以明白/我會發著呆/然後忘記你/接著緊緊閉上眼/想著那一天/會有人代替/讓我不再想念你/我會發著呆/然後微微笑/接著緊緊閉上眼/又想那一年/你溫柔的臉/在我忘記之前……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