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期處於地下接受著水汽的腐蝕這道鐵門明顯有些老化,而隨著一聲有些難聽的開門聲之後,淩天行信步便走進了門口的房間。
這裏是一間囚室無疑,借著門外透進來的昏暗燈光以及自己強大的目力,淩天行一眼就看出這其中那簡單的不能再簡單的構造。在這間方方正正的囚室裏除了一張完全由石頭築成的石床之外,其實根本再無其他。
此刻囚室之中在石床旁邊的黑暗角落裏很明顯地蜷縮著一道有些弱小的身影,淩天行在進入囚室之後並沒有關上身後的那扇鐵門。但就算眼看著囚室的鐵門就這麼大敞著,那道黑暗裏身影卻是絲毫動作也沒有,顯然他要麼是明白在淩天行的麵前逃跑是無用的,要麼就是壓根沒有任何打算逃跑反抗的意思。
“叮!”
隨著費莉希蒂送給淩天行的那精美打火機燃起一簇勉強照亮了大部分囚室的火光,淩天行在悠然地點燃了一支香煙之後,這才走到那被火光一刺激將頭埋在懷裏更深的弱小身影。
沒有將火機熄滅,淩天行隻是在那隻食屍鬼的麵前蹲下後,就這麼把燃著的打火機放在了身旁的石床邊緣之上。
“喲,你叫什麼名字?”這句話是一句英語,說起來也是淩天行會的不多的外語完整句子之一。當然這廝倒並不是不想用蘭西語來進行他的開場白,隻不過就算來了蘭西國那麼久,但奈何淩天行可不是炎星那種級別的學神,所以他的蘭西語水平還停留在僅會幾個單詞的丟人階段。
而此刻麵前的那名少年食屍鬼明顯是聽到了淩天行的問題的,隻不過比起回答,他似乎更樂意將自己的頭埋在蜷縮的雙腿和環繞的雙臂之中更深一些。
麵對著這少年的反應,淩天行倒是不以為意地笑了笑,隨後隻見他緩緩地從上衣兜裏掏出了一個蛋糕並碰了碰麵前的少年。隻可惜隨著這少年緩緩地抬起頭看了一眼之後,卻又再度埋下了他的頭。
“嗯,看樣子還真是這樣,你們除了人肉和冷血動物的肉之外其他什麼也不吃啊!唉…真是可惜了,這世上可是有那麼多美味的食物,看樣子身為食屍鬼的確更像是一種詛咒。”
將手中那看上去就惹人食欲的泡芙蛋糕放進了自己嘴裏之後,淩天行用夾著香煙的左手摸了摸鼻子,這才自顧自地又說了起來。當然他的這番話就是用華國語說的了,顯然他也是不在意對方是不是能聽得懂。
等到三兩口吃完了手中的蛋糕之後,淩天行對於麵前這少年食屍鬼怎麼樣都無動於衷的表現倒也並不覺得無趣。相反這家夥貌似還挺有耐心,隻見他長長地吸了一口香煙又一次碰了碰對方的手臂。
當看著對方又微微抬頭看著自己之後,淩天行先是微微一笑,然後這才指了指自己的臉用華國語一字一頓地說了起來:“淩、天、行!”
這樣的舉動自然是讓那少年有些莫名地愣了愣,隻是沒過幾秒,這食屍鬼少年又再度將頭埋了下去。
麵對這個結果不得不說淩天行也許早就預料到了,因為就算又一次被這麼冷淡的對待,但他依舊保持著嘴角的那抹微笑。而且貌似這家夥還沒打算放棄,隻見淩天行又一次碰了碰那少年的手臂,隨後又在對方微微抬起頭的同時指著自己一字一頓地念叨了起來。
“淩、天、行!”
一時之間這樣的事情瞬間似乎變成了一個詭異的循環,淩天行也不知是打的什麼主意,在少年一次次微微抬起頭又無動於衷地埋下去的過程中,他就不停地重複著碰對方然後指著自己念叨自己名字的舉動。而之所以說是詭異,那是因為從始至終,兩人一個沒有因為一次又一次的冷淡反應而放棄或惱羞成怒,而另一個則是始終沒有因為那重複的動作感到厭煩或是煩躁。
每一次淩天行碰到那個食屍鬼少年的手臂之後,這少年都會微微地抬起頭來,即使應該早就知道淩天行會幹什麼,可他還是選擇了和之前一樣的反應。而每一次當淩天行一字一頓地說完自己的名字時,他應該也早就知道對方一定會把頭埋下去,可偏偏就是這樣,淩天行卻還是連表情都沒有任何變化的繼續著他的下一次動作。
“淩、天、行!”
……
不知不覺中這間原本又黑又臭有潮濕的囚室中開始有規律的重複出現著這樣的念叨聲,一直點燃的打火機似乎受到微風的影響顯得火苗有些搖曳。但就算如此它似乎還是忠誠的執行著自己的任務,借著那看起來溫暖無比的火光,打火機讓囚室中那兩道不停重複著相同動作身影,搖搖晃晃地印在了囚室的石牆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