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從未想過,它其實如此可怕。
我們帶著地球儀,來到了辦公室,放在了我的辦公桌上。
打開電腦,進入了係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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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輕語歎息一聲,我回頭看了看她,隻見她止不住的顫抖。
是啊,對於我來說,一切都仿佛發生在昨天,而她,卻默默承受了十五年。
係統載入完畢。
我顫抖著拿住鼠標,查看起來。
我毫不猶豫地查看了拉薩所在位置的地球儀世界。
下一幕,讓我感歎不已。
一道驚天裂穀橫貫西藏高原,本來的高原地貌,已經千瘡百孔。
我顫抖道:“這是...這是因為最後一次幹涉?”
薛輕語點了點頭。
我的鼠標繼續橫移,
下一幕,我說不出話來。
整個長江黃河流域,
所有的城頭上,
都飄揚著一樣的旗幟。
旗幟上寫著,
一個“薛”字。
我詫異地回頭看了看薛輕語,問道:“這是?”
薛輕語也很驚詫,她說道:“這是什麼意思?我已經十五年沒有看過地球儀世界了。”
我深吸了一口氣,道:“一個嶄新地時代開始了。嶽王朝終於結束了。”
薛輕語驚道:“你是說,亂世結束了?天下統一了?”
我繼續查看起來,隻見各處百姓安居樂業,一片祥和。
是誰統一了亂世?它的都城在哪裏?為什麼國號是“薛”?
我急忙飛速查看,最後我在陝西,也就是原來“嶽”的都城,找到了一座宏偉的皇宮,
看來新的王朝,也把都城設在了這裏。
我拉進鏡頭,進入了皇宮之內。
到處飛揚著寫著“薛”字的大旗。
城頭,大道,軍隊。
終於,我看到了皇宮內部,一個穿著黃袍的人坐在書房,拿著筆寫著什麼。
我拉進了鏡頭,下一刻我們目瞪口呆。
這是?
“薛”王朝的皇上,兩鬢斑白,滿頭銀發,
英挺的鼻梁和剛毅的表情告訴我們,他年輕的時候一定氣宇軒昂。
我深吸了口氣,道:“這是...這是寧王...”
薛輕語點擊了快進如今又過了十五年,地球儀世界恐怕已經過了幾十年。
原本三十歲的寧王已經垂垂老矣。
看到故人,薛輕語忍不住感慨不已,說道:“看一看,寧王在寫什麼吧。”
我拉進了鏡頭,
質地極好的白紙平整地鋪在桌子上。
原來寧王寫的不是字。
那是一副畫像,
他畫完最後一筆,看著畫麵怔怔出神,
最後他在畫像下麵寫下了三個窮盡有力的大字:
拓跋寧
而畫中,是一位仙子,
一席綠衣,絕美的容顏。
那是薛輕語。
薛輕語身子微微顫抖,長歎一聲,我輕輕握住了她的手。
“報...”
一個太監奔入了皇宮,說道:“報陛下,前不久,洛南發生了大地震,還出現了奇怪的建築,百姓現在流離失所,賑災糧草已經撥出去了。”
寧王歎息一聲,道:“這幾十年來,禍事不斷,可苦了百姓。”
太監道:“陛下愛民如子,實乃百姓之福呀,聽說各地的百姓都為寧王歌功頌德呢,不過...不過,每次災禍,陛下都開倉濟民,恐怕...恐怕...”
寧王道:“有話快說。”
太監道:“恐怕國庫吃緊呀。”
寧王怒道:“國庫裏的銀子本就該取之於民用之於民,你立馬傳令下去,一定要以賑災為重。”
太監聞言不敢再言,急忙跑了出去,寧王突然喝道:“等一等!”
太監急忙止步,
寧王的臉上突然泛起一股柔情,說道:“可有...可有薛柔...薛姑娘的下落了?”
太監急忙拜倒在地,道:“奴才一刻也不敢鬆懈此事,派出了不少人尋找薛姑娘的下落,不過...不過...事情還是沒有進展...”
寧王聽了麵色一沉,歎道:“朕知道了,你下去吧。”
薛輕語聞言眼睛有些濕了,道:“他連我的真名都不知道,我好後悔,當初編了假名字敷衍於他。”
太監退了出去,寧王拿起畫像,站了起來,走到窗旁,將畫像掛在了牆頭,
寧王望著畫像怔怔出神,突然歎息一聲,走到窗前,眺望著遠方。
眼前的大好河山,都匍匐在他的腳下,
這是他的江山,
良久,他慢慢低下頭,從懷中取出一件物事來,
一個鏽跡斑斑的激光發射器,
寧王失神地看著手中斑駁的回憶,霎時間老淚縱橫,怔怔道:
“朕,寧願不要這江山。”
一隻掉隊的孤雁從空中飛過,
正值秋分,
秋風蕭瑟,樹木凋零,
幾處枯藤,數點寒鴉。
此時此景,薛輕語再也忍不住,兩行清淚怔怔落下。
我心中五味陳雜,忍不住輕歎一聲,輕輕將薛輕語擁入懷中,
最終,我還是忍不住問道:“你不是喜歡上寧王了吧?”
薛輕語吃了一驚,苦澀道:“你說什麼呢,我和他本來就不是一個世界的人,怎麼會喜歡他,隻是,隻是,我害苦了他,過意不去。”
問完,我就後悔了。
譚蕭呀,譚蕭,你是不是吃醋了呀,怎麼會問出這樣幼稚的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