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說，距離那次刺殺，已經過了兩天，莫傾歌等人也快要到了江國的邊境。
不知是江亦賢太過自信，還是他對那毒藥有信心，竟然沒有在城門口設下關卡。
不過這樣也好，方便了莫傾歌。
自從那晚醉酒過後，莫傾歌就忙個不停，一直沒有機會和離殤說說話。
雖然還沒到十五，但是今晚的月亮卻格外的圓。
步入秋天，天氣轉涼，然而卻還是去不掉夏天的炎熱之氣。
不算新的牆壁擋住了莫傾歌的視線，使莫傾歌看不到拐角處的景象。
說實在的，莫傾歌也不清楚自己到底多久沒有這麼平靜過了，多久沒有這麼平靜的感受夜晚的微風。
“這天氣已經不似夏天了，更何況江國本就偏涼，主子為何不披一件披風？”背後一陣暖意襲來，莫傾歌微微側頭，看到了離殤俊朗的側顏。
“我又不冷。”莫傾歌無所謂的聳聳肩，詭異的雙瞳在此時顯露出來。
莫傾歌微微歎氣，她還是沒有辦法完全控製她的眼睛啊！
雖然隨著時間的推移，她的眼睛隻剩晚上半個時辰的時間會不受控製的變回原樣以外，其他時間莫傾歌都可以隨便控製。
隻是這半個時辰，就足以做很多的事情了。
“主子雖然有內力護體，但是萬一一個不小心寒氣入體，很容易落下病根的。”離殤固執地勸說道。
莫傾歌忽然有些煩躁，她邪笑著跳下走廊的柱子之間的連接部位，不慍不火的說道：“殤，我發現，你變得越來越大膽，越來越…放肆了啊？”
明明是溫和的語調，卻讓離殤感到一股寒意。
離殤一言不發，抿唇跪了下來。
“行了，我又沒說什麼。”莫傾歌將離殤拉起來，整個身子靠在了他身上。
她發現她真的變了很多，如果是在以前，她怎麼會笑呢？怎麼會一點也不生氣呢？
“公主。”空齊喚了一下，聲音裏透著幹淨純粹，似是不食人間煙火，還有著少年的天真。
若不是莫傾歌親眼看見他殺了人，她肯定會堅信不疑的認為空齊是一張白紙，是一張不會被現實殘酷的大染缸染黑的白紙。
“嗯。”莫傾歌站直身體，點了點頭，看向空齊的眼睛。
一如他的人和聲音一樣，那樣幹淨，那樣純粹，那樣懵懂，那樣清亮。
莫傾歌掃向他的手，他的手指修長，不同於她的手那樣白皙，空齊的手是一種病態的白。
“這樣的手，這樣的一雙眼睛，真不適合見血。”莫傾歌嘟囔一句，沒有看見空齊眼中的驚喜和離殤黑眸中的受傷。
莫傾歌回房了，明天一大早就要趕路，因此莫傾歌就要求離殤在臨江樓旗下的臨江客棧住下，以防不必要的麻煩和打擾。
走廊裏，那一抹靚麗的身影不見了，剩下兩個少年對視著。
與其說是對視，還不如說是仇視。
一個黑衣鬼魅，一個白衣純粹。一個淡漠固執，一個幹淨天真。
兩人在彼此的眼睛裏看到的，是一種他們才知道的東西。他們彼此之間達成了不約而同的默契，對視一眼，火光四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