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北邙山下
徐小楓背著白伶不知在山中奔跑了多久,直到雨不再下,天色漸明。他終於不再狂奔,因為背上的身體開始逐漸冰冷,徐小楓的心也慢慢地涼到了極點。縱是不甘,縱是不舍,縱身負絕技笑傲天下又如何?終究救不了自己最愛的人,有時候,命運就是如此,你想改變命運,卻往往囚於命運的牢籠。永遠掙脫不開。就像他相信白伶最終能醒過來,可是,奔波了這些許年,卻沒有一點起色。如今,除非天公作美,出現奇跡。然而,或許讓徐小楓想不到的是,這個世界真的有奇跡出現在這北邙山下。也許是老天也希望有情人終成眷屬罷,不忍看這對璧人就此陰陽永隔!
徐小楓將白伶放下,心下悲愴,仰天長嘯,鳥雀野獸都被驚走。白伶氣若遊絲,緩緩睜眼,又緩緩閉上,似是想說什麼,卻終是無力說出口。徐小楓見狀,又將自己真氣注入她體內,保持一口氣不散,一炷香後,白伶受真氣調理,略微可以開口說話了,緩緩道:“楓,死…生……有命,你…不要……再白…費力氣了。”
“不,隻要我還活著,就一定不會讓你死去。你快休息,不要再說話了。”
“…沒用…的了,這…幾年來…全…全是靠靈藥…才讓毒性擴散的慢些,…如今,毒入…五髒…六腑……再也好…好不了了。”
“沒事的,相信我。”徐小楓雖然這麼安慰著,但也知道,自己隻要斷了輸送真氣,白伶這一口氣就吊不住了。當下不管其他,用內力在白伶體內運行一大周天,方才罷手。但即是如此般,也依舊耗不過十二個時辰。白伶輕歎一口氣,沒有再說什麼。
樂山離此地有千裏之遙,葉先生雖言那曾有麒麟總機,可伶兒的身體卻又如何能熬那麼遠的路程。這蒼天真是不公啊。正在沉吟間,忽聽得有許多雜亂的腳步聲往這邊而來,他急忙起身抱起白伶向前走去。不一會見到許多人獵人裝飾的村民從前方慌慌張張的跑來,他攔住一人問道:“前麵發生了什麼事?你們怎麼這麼慌張?”那人顫抖著說:“黃風潭的麒麟出來了,那家夥太凶猛了,我們的同伴已經被咬死三了,那東西我們惹不起,隻好趕緊跑。”正在說間,忽然一聲怒嘯傳來,這幾人嚇的慌亂神,趕緊告別,“兄弟,此處不宜久留,你還是趕緊離去吧,那東西似是往這邊而來了,我們先走了。”徐小楓聽罷,心下大喜,真是天無絕人之路啊,我奔波了這許多年,卻在此處碰到了,伶兒有救了。喜形於色,說了句沒事便往前走去,獵人們沒有管他,徑自往回走了。
徐小楓將白伶安置在溪旁的大石上,便向嘯聲傳來的方向掠去。
這邊隻見大約一裏多處,一隻獅頭、鹿角,虎眼、麋身、龍鱗的怪物正在怒吼,身子過處,草木盡被焚毀。徐小楓心下嘀咕,這應該就是他們口中所說的麒麟了。當下拔出隨身佩劍,運內力於劍上,一招吞雲吐霧向麒麟刺去,那麒麟也不是凡物,凶狠異常,聽到聲響,回身一躍、一撲便向徐小楓撲將過來,徐小楓閃過,向其背上刺去,那麒麟卻似有奇能,這撲將過來看到利刃便一閃而過。徐小楓這一劍刺空,當下也不敢大意,氣沉丹田,凝視著麒麟的一舉一動。那麒麟一撲未能成功,似是有點猶疑,想來從沒人在它的爪牙下躲過這一躍的撲咬。徐小楓趁麒麟猶疑之際,大喝一聲,猛力刺向麒麟的喉嚨,麒麟吃痛,狂性大發,一甩頭立起身子,前爪猛力撲去將徐小楓手中的長劍打落在地,徐小楓大驚,沒想到這東西竟如此厲害,情急之下俯身從麒麟肚臍之下滑過,躲過這致命一擊。運起十分功力,雙掌擊向麒麟腹部,麒麟也承受不住這強大的內力,被擊飛在側。徐小楓翻身躍起,運力吸起地上的劍,迅速向麒麟的腹部刺去,那麒麟來不及躲閃,被這一劍穿腹而過,鮮血直流。麒麟吃痛,起身往前奔去,徐小楓一擊既中,哪裏容得它逃跑,焚影訣內勁貫於全身,雙掌向麒麟拍去。那麒麟顧著逃跑,這一掌卻吃的結實了,吃痛倒地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