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月過去了。
丫頭和小夢在畢業那天,興奮的拍著照。
丫頭曾經說過,他最喜歡穿上學士服了,她說這是她這一生最有成就感的一天,最威風的一天。
我也不厭其煩的替她們拍著照。望著她們興奮的笑臉,我打心底的高興,終於畢業了啊!
丫頭,小夢,我們的感情即將步入現實了呢!你們準備好了麼?我已經準備好了喲,我在現實那頭,等著你們的擁抱。
可是當我問她們去向時候,她們始終守口如瓶,不願意告訴我。
嘿嘿!這倆傻妞,估計是想給我驚喜的吧。
有人說畢業就是一條鴻溝,突然在夢境般的地方開了一條巨大的裂縫,膽小的縮了回去,不敢去跨越,繼續考研讀博,企圖繞行。也有不少膽大的嚐試著去跨越,但是在跨越的過程中,覺得自己很重,不得已將:最初的夢想、一開始的希望、負擔的責任、原本的愛情、甚至是道德。統統往這條鴻溝裏拋去。然後在對麵的世界裏,想重拾那些東西。可是,丟棄的已然丟棄了,在那個世界裏,恐怕永遠也找不到。
我相信自己、小夢、丫頭都是強者,強到可以不用釋掉自己身上承重而又寶貴的東西,去跨越那條鴻溝。
我已經跨過去了,丫頭、小夢!你們準備好了麼?我在那邊的世界,等你們!有些事情不用說,我明白!我相信著你們!我最愛的你們!
某天早晨,我認認真真的在電腦前碼著字,突然電話響了,是小夢!
“喂,小夢啊!好多天都沒聯係我了,工作找的怎麼樣,你都一直不願意告訴我,讓我很擔心呢!”我調笑道。
“老畢哥哥,我現在在機場!”小夢靜靜的說道。
“哦,在機場工作麼??哇!!好地方啊!!難道小夢你當空姐了?哇!!!好棒!!恭喜恭喜啊!!”我興奮的祝賀道。哇~~~空姐呀~~~製服誘惑的說哦~~嘿嘿~~~俺是製服控!製服控啊!!
“不是,老畢哥哥,我要走了!十點的飛機,先去北京。”小夢抽泣道。
“什麼???”我驚詫得從椅子上跳起來,將附近的同事給嚇蒙了。
“老畢哥哥,我要去德國讀書了,對不起,老畢哥哥!對不起!”小夢此時已在電話那頭泣不成聲。
“為什麼不告訴我?為什麼不告訴我?為什麼不早點告訴我!!!!!!”我突然感到心頭有一塊重要的東西,即將消散!我想去抓住,我還有時間….我還有時間….現在才八點半,從這裏到機場才半個小時。我還有時間,我還有時間….
“老畢哥哥,對不起,對不起,我怕你傷心,我不敢告訴你!可是,一想到你,我的心好疼,我還是忍不住要告訴你!~~~老畢哥哥!我愛你!”小夢痛哭道。
“小夢你等我,我馬上來!我馬上就來!”我近乎咆哮道,掛完電話用盡全力的奔跑。
“小駱~~~你…..”總編輯好奇的望著我。
總編輯也來不及打招呼了,對不起,到時候向您說明。
我跑到樓下,在大馬路上像個瘋子似的大喊:“出租車!!!出租車!!!”
可是沒有任何車在我麵前停下來,沒有任何人理我,他們像看傻瓜一樣的看著我,我心裏焦灼的狀態,已經讓我不能自己。我隻求神的眷顧,讓我能看到小夢最後一眼。我求求你,神啊!!讓我看小夢最後一眼。
“吱~~~~”一聲急刹,一輛出租車停在了我麵前。
“小夥子,要車麼?”一個絡腮胡死大叔探出腦袋問道。
神啊!!!是你顯靈了麼?是你憐惜我與小夢麼?呃???是哪個神?上帝還是佛祖?耶穌還是觀音?難道是孫悟空??我剛才乞求的是哪個神去了??擦!!!忘了!!!算了~~不管它,神是會原諒我的!!
我一個箭步打開了車門鑽進裏麵:“司機,去機場,要…..”
“要快是吧!”司機回過頭望著我笑道。
呃…….又是你?絡腮胡大叔???
“好啦~~機場是吧!廢話不多說!!老子反正是清楚了!老子就是個幫你追女朋友的命!唉~~~~~~”司機歎了一口氣,駕車狂奔道。
“謝謝您!”我感激的道。
“謝什麼,不過事不過三啊!希望以後再也不用幫你去追了!”司機知心的道。
“嗯嗯~~再也不會了,再也不回了!”
絡腮胡大叔啊,你也算哥的福將啊!每次有你在,事情都能成功挽回,希望這次依舊賜予哥哥福氣吧。
這是一種心照不宣的默契,絡腮胡大叔盡可能的開到最大碼,嫻熟著駕駛著車。
不到半個小時,我已經到了機場。
下車的時候,我從錢包掏出兩百塊錢遞給他:“謝謝你福將,希望這次你也能保佑我。”說完騰的一聲,下了車。
“福將?擦!!!你當你自己是元帥啊!!!現在的年輕人真是~~~唉~~~~”
小夢小夢你在哪?小夢小夢你在哪?我心裏焦急的在等候室尋找著小夢的身影。
終於,我在一個角落看到了一個熟悉的聲音,她此刻,正在痛苦的擦眼睛。
我急忙跑過去,溫柔的摟著她:“小夢,我來了!”
“呸!色狼!誰是小夢啊!滾你姐姐的,CAO,湘菜真是辣死了,以後再也不吃了!”一個陌生彪悍女猛地把我一推道。
擦~~~找錯人了~~~擦!!!!!
小夢啊~~小夢~~~你在哪啊?你在哪啊?……對~~電話~~~電話!!!
“小夢,小夢,你在哪呢?”我焦急的問道。
“我一直在機場入口處這裏等你啊。”小夢抽泣道。
我擦!!!!路過了!!!!猴急了啊!!!!為什麼之前我不打電話啊!!!人不理智就犯蠢啊!!!!
“等我小夢,我馬上來!”我又飛奔回機場入口。
終於確定看見小夢了。
她一襲白色連衣裙,恬靜的拉著一個黑色的行李箱,正深情的注視著我,眼角流著淚。
我一步一步朝著她走去,我不敢快跑,生怕嚇走了她。她是那麼的高貴,那麼的聖潔,那麼的安寧。
“小夢,我來了。”我深情的說道。
“老畢哥哥!嗚嗚嗚嗚!”小夢不再矜持,抱著我在我懷裏痛哭起來。
“小夢?為什麼你這麼傻,為什麼現在才告訴我!為什麼?”我眼角泛下淚來,緊緊的抱著小夢道。
“老畢哥哥,我隻想一個人靜靜的離開,我不想告訴你,不想告訴思怡,我隻想一個人承受這種痛苦。我不想你們為我傷心!”小夢痛苦的說。
“你好傻,你真的好傻,為什麼要瞞我們這麼久,有什麼事情,你不能和我們一起扛?你去德國也好,去法國也好,哪怕你離開了地球,去了外太空,我都會想盡一切辦法來找你!為什麼之前不和我說,那樣我還可以阻止你,就算阻止不了,至少,讓我再對你好一點~~~為什麼不提前告訴~~~為什麼???”
“不~~老畢哥哥,你對我很好,從來沒有一個人像你這樣對我好過,我很滿足,我很幸福!”小夢抬起頭,望著我笑道,淚水已經模糊了她臉龐。
我此時好害怕小夢笑,我怕她一笑,我再也看不到。我自私的寧肯她躺在我懷裏哭,哪怕一輩子也好,這樣她永遠不會與我分開。我開始恨自己的木訥,恨自己的優柔寡斷,恨自己的猶豫不決。為什麼?為什麼?為什麼自己不早一點做決定,這樣小夢就不會離我而去,為什麼?為什麼?駱家燦!!!你為什麼這麼懦弱!!!為什麼這麼沒用!!為什麼!!!
我一個大男人,就這樣,在機場人來人往的入口,抱著小夢嚎啕大哭起來,像個無助的孩子,痛心的哭起來!我感到自己已經虛脫,嗓子已經沙啞,身心已經不再屬於我,我隻想抱著小夢哭,哭一輩子都行!
“老畢哥哥!你別哭了!你別哭了!從那個老爺爺和我講那個三角墓碑的故事的時候,我就明白了,原來自己是這麼的愚蠢,當初為什麼要把選擇權交給你,讓你那麼痛苦,那麼糾結,那麼揪心。我好害怕你也會像那個阿哥一樣,最後用生命來證明你的愛情。我好自私!!我真的好自私!!我一點都不替你著想!!我真的好自私!!”小夢再一次撲進我懷裏痛哭起來。
良久~~良久~~~
我突然想起了小夢之前和我說過的一句話。
我扶住了在我懷中哭道虛脫的小夢,深情的說道:“小夢,我知道現在乞求著你離開,是自私的,你現在不要說任何話,不要打斷我,請你安靜的聽我說,好嗎?”
“嗯!”小夢擦了一把眼淚,笑著望著我。
“小夢,我以前不懂得什麼是愛,單純的認為愛就是喜歡。後來自己老了,變成大叔了,知道愛和喜歡是兩碼事。木腦殼的我從此不再輕言說愛,一直壓抑著,壓抑著。我很感激,有你們,讓我度過了這樣的大學生活,我覺得很精彩,很充實!我一點都不孤單,也不寂寞。因為我有你們的愛。當我選擇把愛過渡到現實裏的時候,那個愛字還未說出口,一個我深愛的人,就即將離我而去了。我是個木腦男,竟然沒發現自己的靈魂,早就與你定下了契約。從奶奶家那次,從你被人灌醉了酒那次,從你和我一起去鳳凰那次。那麼多的細節,那麼明顯的情緒,我竟然不會去分析,不會去發現。我後悔自己的遲鈍,後悔自己的木訥!如果我在決絕一點,我早能鼓起勇氣一點,就不會讓你這麼傷心。
小夢,請原諒我的自私,我想再次向你表白。無論你去了哪裏,距離都不是我愛你的界限,無論你日後說的是哪國的話,語言也不是我愛你障礙,無論你以後再社會上是如何的大放異彩,地位也不是我愛你的鴻溝,即使我們以後不能天天見麵,我一抬頭,仰望星空的時候,我依然會知道,那顆星星下,還有你!即使我們不能天天說話,我拿出手機,翻出你的名字,我依然會覺得滿足。即使你日後愛上了其他人,或是和他結婚,我依然我留著我的戒指,回想我們的曾經,是那樣的深愛過。雖然現在可能有些遲到,但是我依然要說:我愛你~~小夢,你願意和我簽訂這樣靈魂的契約麼?”
我深情的望著小夢,淚眼婆娑。
“不…..遲,不…..遲,一點都不遲,老畢哥哥,我等這一刻,真的等了好久了。我願意!我願意!老畢哥哥!我好幸福!嗚嗚嗚嗚…….”小夢微笑著望著我,不抽泣道。
我將小夢食指的戒指取下,將她重新套入到無名指。
鄭重的說道:“親愛的!從此以後,人未亡,靈魂之鏈不斷!”
小夢也把我食指上的戒指取下的,套入了我的無名指上:“親愛的,我願意!從此以後,人未亡,鏈不斷!”
“我可以吻你麼?”我柔情的看著小夢。
“嗯!”小夢乖巧的閉上了眼睛。
“嚶嚀!”
這次是我第一次主動的吻她。
已然沒有了嬌羞,
沒有了猶豫,
沒有了尷尬。
我將我的激情,
我的執著,
我的言出必行
以及我對她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