丹丹正在好奇地研究自己的筆記本電腦,那個攝像頭藍色指示燈亮著,好像攝像頭一直開著似的。這讓她有些不安:要真是開著攝像頭,那自己豈不是成天被人盯著臉?萬一自己摳個鼻子挖個耳朵讓人給拍下來,再往網上那麼一發,那自己青春美少女的形象就全毀了。
她正打算找沈默來檢查一下,卻接到了王啟年的電話,心情越發不爽,小鼻子皺了起來,小嘴也嘟了起來。
攝像頭的指示燈頓時一閃,像是眨了眨眼睛。
王啟年搬弄是非、溜須拍馬,沒什麼本事,丹丹向來看不起他,本不想理會,隻是看在公司利益的份上,才勉強拿了u盤來會議室跑了一趟。沒想到進了會議室就走不了了。
那袁寶森兩眼放光,亂吞口水,裝傻充愣,連插拔u盤、複製粘貼都說不會,非要丹丹給他弄弄。
王啟年驚得一頭冷汗。把丹丹叫來,隻是為了在袁寶森麵前亮一亮誘餌的成色,勾起他的興趣。至於之後想幹什麼,改日再說嘛!哪有這麼猴急的?袁寶森,你可真是極品啊!
此刻,袁寶森卻是一臉陰笑,一副吃定丹丹的樣子。趁丹丹插u盤的時候,他是上下其手,動手動腳,嚇得丹丹手一抖,u盤落到了地上。
會議室裏的氣氛頓時一僵。兩男一女互相打量著:
袁寶森等著丹丹俯身去撿u盤,他好趁機伸手去扶,想摸哪兒就摸哪兒。
丹丹身為青春美少女,見多了色迷迷的雄性生物,哪裏不知道他在想什麼,根本不給他這個機會,要不是顧忌公司的生意,她絕對當場跟袁寶森翻臉。
王啟年左看看、右看看,一時沒想好該怎麼說。他全然沒有注意到,自己的筆記本電腦上攝像頭的指示燈一直亮著,黑洞洞的攝像頭如同一隻冰冷嚴肅的眼睛,正盯著他的一舉一動。
眼看相持不下,袁寶森仰起鼻子,拿鼻孔照了照王啟年。
王啟年總算心領神會,立刻招呼丹丹:“太毛手毛腳了。還不快給人家撿起來?”
丹丹越發惱火了,心想:王啟年,你也太不是東西了。我好心來幫你的忙,你居然把我當小姐使喚?去尼瑪的。
當即一扭小腰,蹬蹬蹬走出會議室,摔門而去。
袁寶森皺著眉頭說:“脾氣夠大呀!這可有點傷感情了……”
王啟年趕緊堆起笑臉:“這事兒,確實是這丫頭不對。一會兒我跟老板說說,挑個日子讓她給您賠禮道歉。”
“挑個日子?難不成明年此時?”
“不不不,明晚!就明晚!”
袁寶森這才笑著點了點頭。
這時,會議室的門突然開了,進來一個穿著大方格襯衫的眼鏡男,正是網管沈默。他徑直來到袁寶森的身邊,從兜裏掏出u盤往他電腦上一插,兩手飛速地在鍵盤上敲打起來。
“你這是幹什麼呀!”王啟年和袁寶森齊聲問道。
“拷視頻。不是說要我們公司的宣傳短片嗎?”
那兩人猜想大概是丹丹讓他來的,便不做聲了,各自想著明天晚上會是怎樣的香豔。等沈默拔出u盤,袁寶森就合上筆記本匆匆告辭了。
王啟年摸著下巴,在會議室裏又坐了十來分鍾,琢磨著怎樣向易星告丹丹的狀。想好了措辭之後,他起身朝易星的辦公室走去。
此時,易星正在琢磨怎麼抓大雷的把柄呢,突然看到屏幕右下方浮起了一個提示框:“192.168.0.185正在輸入”。
唔?他開始用電腦了?讓我看看,他到底在幹些什麼!
易星切到大雷的屏幕,隻見他正在跟王啟年聊QQ。
王啟年:“大雷啊,我有個案子,客戶要求有創意,我們這兒就你最懂創意了。給我出出主意吧?”
大雷:“什麼案子?發給我看看……你這搞的什麼玩樣?創意在於解構和重塑,你這也太幹巴巴了……”
“是是是,我就知道你最專業。替我改改吧!謝謝,謝謝!”
大雷:“你不說我都得改,實在看不下去了……不過現在不行。老板交代給我的活還沒幹完呢!你等等吧!”
“那可不行啊!客戶催得可急了。老板怎麼能叫你做那些雜事呢?以你的專業水準,就應該是搞創意、搞設計的嘛!先看看我的吧!這可是事關公司利益的大事。”
大雷:“好吧。”
聊完這些,大雷果然開始修改王啟年的計劃書了。
易星看了一會兒,覺得王啟年的業務水平實在不敢恭維,那能叫計劃書?簡直是小學生作文!
又想了想,心裏還挺鬱悶:連王啟年都能說服大雷做事,我居然就是不行。難道我的人格魅力就那麼差勁嗎?
反思了好一會兒,易星沒想明白這是為什麼,不過其他結論還是有的,第一,大雷還不錯,至少肯為工作動腦子;第二,王啟年這家夥雖然在人際關係方麵有點手段,但人前人後差異太大,居然挑撥老板和員工的關係,實在不厚道。
於是,易星暫時打消了炒掉大雷的念頭,對王啟年的印象則蒙上了一層陰影,然後,他為自己的魅力問題陷入了深深的苦惱中。
偏偏就在這時候,王啟年敲門進來了。哎呀,正在討厭他呢,他就出現了,來得真不是時候啊!
王啟年點頭哈腰地恭維了易星一番,誇他工作繁忙,日理萬機,實在太辛苦,然後又表態說自己一定要鞠躬盡瘁,死而後已,為公司發展大業竭盡全力,最後才進入正題,報告說自己剛才和達芬奇電工的洽談正處於關鍵時刻,卻被丹丹的無禮舉動壞了事,因此提議請客戶吃個飯,讓丹丹作陪道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