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莫調笑他說:“良心,我早就沒有了,你還有嗎?”許彥亮啞口無言,滿臉狼狽,心想這個女人是上天來拯救他的逗逼嗎?
陰暗逼仄的角落裏,流浪的孩子們擠在一起相互取暖,單薄的衣物緊貼在身上可是還有人在瑟瑟發抖。他們就像買火柴的小姑娘,在向往著明天有多麼的美好,卻從來都不記得自己早就被狠狠地遺棄在沒人看得到的角落。
莫莫看到那些肮髒淩亂的畫麵眼淚滾滾的流出來,她不常哭就像她不常笑一樣,她永遠都把自己包裹的嚴嚴實實,早就忘記了如何向別人表達喜悅或者可憐,她的表情早就讓冷漠無情切割成最標誌的模樣。可是就連她自己都不明白,為什麼遇到了許彥亮她會那麼多笑,看到了這群在寒風中掙紮的孩子她會哭的那麼自然。
孩子們看到了許彥亮高興的站了起來,高興的在他的身邊打鬧,他們怯生,看著莫莫又不敢上前。還是那個拿走莫莫手鏈的林子站出來說話,“你是那天那個送我手鏈的漂亮姐姐吧?”她問的膽怯。
莫莫揚了揚手想要摸她的頭,林子卻迅速往後撤了一步,是什麼樣的冷漠才將這麼點大的孩子變得如此的防備。莫莫無奈,“對啊!就是我,我隻是想摸摸你的頭,你不要害怕。”
“我的頭太髒了,姐姐還是不要摸了。”林子迅速的跑來了,莫莫就伸著手感受到了冷風的侵襲。
許彥亮被圍的很緊,可以看得出來所有人都很喜歡他,“我告訴你們,我們啊!馬上就要有家了,是那邊那個莫莫姐姐幫我們找的家,你們說你們應不應該感謝她?”
“應該!”孩子們異口同聲,“謝謝莫莫姐姐!”他們站在許彥亮的身邊,對自己喊話,人世間冷漠的薄情在這些孩子心中形成了一道厚重的冰牆,要融化它很難。
莫莫衝那群孩子們笑笑。莫莫將他們送過去的時候已經很晚了,她交代了許彥亮幾句準備離開,才發現孩子們站在屋子中間一動不動。她輕笑,“你們站在那裏做什麼,冰箱裏有吃的,衣櫃裏有衣服,我買了幾套,不知道你們的尺碼,你們先穿著,過兩天我們再去買,還有如果冷的不行就去用熱水洗個澡。”人生前二十年她從未對誰說出這麼多暖心的話,自然她也沒有聽到過,她剛一說出來便覺得心中的某個位置就那樣輕輕地波動了一下。
那些孩子們才拘謹的從冰箱裏拿出食物,想要狼吞虎咽卻又表現出小心翼翼的模樣。許彥亮把莫莫送出門,關上門的那一刻她聽見了屋內明顯變大的動靜。
許彥亮輕輕扣上門,“你別介意啊!他們被好多人欺負,所以才會對人存在防備,你對他們這麼好,不用幾天就可以和他能玩兒到一起去的。”
莫莫微弱的對許彥亮一笑,“時候不早了,我回去了,你也早點和孩子們休息吧!”說完就頭也不回的離開了。
許彥亮看著莫莫漸行漸遠的背影,他想,這個女人就像他指路的明燈,在他最困惑無助的時候,給了自己勇氣,給了屋子中的孩子們一條活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