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天的時間總會被分為兩個階段,白晝與黑夜。雙方相對,卻又相輔相成。就像硬幣一樣,一麵朝上,另一麵就會朝下。
隨著夕陽下最後一縷陽光的消逝,城市披上了黑色的外衣。不過,隨之而來的並不隻有外衣這一偽裝。還伴隨著比黑夜更加漆黑的某種東西。
停車場內。
唐澤向往常一樣走向自己的車,工作了一天的他已經身心疲憊。尤其是他的這種職業,更會給他帶來另一種疲勞。
唐澤在一家保險公司上班,不過並不是向別人推銷保險。而是找出保險條約中的漏洞,拒絕保險賠償。當每個人拿著保單走向他時,他要將每個事項逐一的挑出來進行解釋。“並不是因為我們不想給你錢,而是你不符合保險上索賠的條件。”
正是因為這份工作的特殊性,所以唐澤有著公司中其他員工得不到的工資和待遇。但當他每次拒絕一個人的時候。唐澤總會感到,心中某些東西正在悄悄的離他遠去。而這種感覺,似乎用金錢是無法彌補的。
但唐澤無法放棄這份工作,因為他也有家庭。妻子、孩子還有父母。家裏的每個人都需要他繼續這份工作。沒有辦法,我是因為家庭才這麼做的。唐澤每天都要告訴自己,以逃避內心的譴責。
唐澤走到了停放自己車子的地方,正當他準備上車的時候。一張被壓在雨刷器上的紙,將他的注意力吸引了過去。也正是因為這個原因,而使他並沒有注意到。一個戴著麵具拿著刀的人,悄悄的向他靠近。
警察局門口。
兩個中年人一邊談笑,一邊走進自己工作的地方。
“老雷,前幾天你還真是拚啊。麵對一個殺人犯,啥都不想的就衝上去了。再過幾個月局長就要退休了,我看這下一任局長就你沒跑了。”
“嗯,這話我愛聽。老張,借你吉言,要是我當了局長。咱哥倆好好喝一個。”
“君子一言?”“駟馬難追。”兩人一邊笑著,一邊走進了廳內。
雷震和張超可以說是警察局的老資格了,雷震從事刑警已有十年之久。這十年曾破獲過不少大案,得到的表彰可以說比他逮捕的罪犯還要多,可以說得上是警察局的代表人物。也正是因為這個原因。一年前,他的女兒被罪犯遷怒所迫害,妻子也因為受不了打擊而離開了他。
但是這並沒有使雷震一蹶不振,反而更讓他對罪犯的厭惡達到了巔峰。“不會放過任何一個觸犯法律的罪人。”這句話,牢牢地印刻在雷震的心中。
張超則沒有雷震那番覺悟。與雷震同行八年之久的他,並沒有任何出彩的地方。為人圓滑,做事周到。孩子和老婆在老家,獨自一人生活在這個城市。沒有後顧之憂,或許這就是隻有他才能和雷震搭檔這麼久的原因吧。
兩人邊說邊談的走進了辦公室,雷震是刑警隊的隊長,張超則是副隊。所以每天來的比值班人員還要早,倒不如說。隻有他才能來的那麼早。
現在這個時間,大概還有40分鍾就要換班了。經過整夜的值班,負責值班的警察已經因為撐不住而趴在桌子上睡著了。雷震拍了拍睡著了的值班人員,告訴他可以提前回去。這名警員似乎也有點迷糊,嗯了一聲便走了出去。
雷震走到自己的辦公桌後坐了下來,拿起手邊的文件翻看了起來。這份檔案並不是單獨一個罪犯的資料,而是雷震自己做的合集。一個五年前驚動了整個城市,但是現在卻鮮為人知的存在。一個自稱黑傑克的特別的罪犯。
六年前的天台市和現在的天台市,可以說是兩個城市。一個腐朽黑暗的城市,罪犯與貪汙橫行。無人治理,也無人能夠治理。
警察局也似乎像是一個擺設,真正能夠解決的案件隻有無權無勢的普通人犯下的案子。能夠疏通關係的那些人,警察不敢逮捕,法院延期審理。終究都會不了了之。
直到黑傑克的出現。
黑傑克第一次做下的案子並不是殺人,而是將天台市一個**的小頭目仍在了警察局的門口。那個小頭目被打得半死,身上有一個背包。背包中有一個記載了他對自己犯下案子的自白的錄像,還有一份其他**頭目的人員名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