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那仁花被老舅摻著走路,可是把椰仁娜給嚇壞了,她忙跳下炕把女兒從兄弟那兒接過來。一手抱著女兒的腰,一手托起她的下巴,問道:“那仁花,你告訴媽媽,這是怎麼了?”
那仁花一邊搖頭一邊哭,薛朋媽媽坐在炕上她沒有看到一樣的走了過去,媽媽拉住她說道:“你婆婆在這兒沒看到啊?”那仁花說:“從現在起,我們沒有關係了。”掙脫媽媽,跑進裏屋去,反關上了門,在外麵,還能聽到嗚嗚的哽咽聲。
椰仁娜問木裏圖:“丫頭是怎麼了?”
薛朋媽冷冷地說了一句:“喝多了唄,那還看不出來!路都走不穩了。”她的嘴幾乎就要撇到耳丫那兒去了。
木裏圖說:“親家姐姐,,正好你在這裏,要不然我還想找你算賬呢。”
薛朋媽說:“你找我算什麼賬?”
木裏圖說:“找你算什麼賬,我問你,我外甥女是你們家買去牛馬呀,你憑什麼給關在屋子裏限製她的自由?”
薛朋媽說:“哎!我說她老舅,你怎麼這樣說話呢,我那叫限製自由嗎,我也沒用繩子綁她,也沒有把她關在屋子裏,我隻是不讓她出去踢那個球去,我做的不對嗎?”
木裏圖裝糊塗:“這丫頭從小就是小子性格嘛,踢個球有什麼大驚小怪的。再說了,你們取的不就是個蒙古姑娘麼,蒙古姑娘性子野,你們不知道啊?”
“當姑娘的時候,怎麼的都行,現在是人家的媳婦了還沒說沒管的,在我這兒就是不中!”薛朋媽把臉兒向窗外一扭,不看木裏圖了。
木裏圖說:“好,這話可是你說的,從今以後我不管了。”
沒想到薛朋媽立刻來了個一百八十度的大轉彎兒,臉上堆下笑容來說道:“虧你還是個大鎮長,竟然這樣不實逗!”
木裏圖沒好氣地說道:“我知道你們……都是這樣,陰一套,陽一套的,言不由衷。”他想說:“我知道你們漢人都是這樣的,陰一套,陽一套的言不由衷。”但這樣涉及民族團結,所以漢人兩個字給省略掉了。
薛朋媽冷笑一聲,說道:“誰象你們,都是直巴杵子,一點策略性都沒有。”
木裏圖知道她這裏也省略幾個是什麼字。於是便把臉兒撂下來說道:“你是怎麼說話呢,我可是叫你親家姐姐呢,”也許在這個世界上,所有人都是把自己的民族尊嚴視同生命,這蒙古族人也是一樣的,說話千萬不要涉及他的民族的尊嚴。
木裏圖已經把薛朋媽的話看成是對自己民族的含沙射影了。
於是他撂下了臉兒。
薛朋媽一看木裏圖那認真的樣子,可是有些害怕。忙堆下笑臉兒來說道:“我說親家兄弟,咱們可是話趕話說笑話呢,不帶急眼的啊。”
這時姐姐椰仁娜也說道:“木裏圖,咱們是親家,在家裏說話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