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小小的由來其實很是簡單,一個女人和一個男人。一個放蕩的女人和一個沒有家的男人的苟合以為這就是家的感覺。
我很早以前是有家的,起碼在我十八歲之前,我有一個幸福的家,有車、有房,最重要有家人。後來的故事就是命運隨意的安排,我的父母在旅遊的路上,因為疲勞駕駛而駛入了黑暗,在那條黑暗崎嶇的道路上漸行漸遠,最後終於到達了回不來的世界。
於是我沒有了家,家裏的那輛車在懸崖下已經沒有救上來的必要,家裏的人沉寂在黑暗找不到回家的方向。
後來,我因為未成年所以監護權落在了早年與父親有隔閡的姑姑身上。姑姑對我並不是不好,隻是她的好是有條件的。我進門的第一天她說的話我至今還記得。她笑著,“然然,從你進我家門的一刻,你就應該知道,我是你在這個世界上唯一的親人。你不要說姑姑對你不好,我現在給你兩個選擇。這棟別墅還有兩個房間可以住人,一個是上麵的客房,那可是你表哥想去住都不能住的地方,還有一個就是樓梯下麵的雜貨間,你可以選擇。不過要住在上等客房,需要你簽個名字,把你爸媽留下的那棟別墅放在我的名下。要怎麼樣你自己選擇,我可告訴你,你要是簽了名字我保證像對待親兒子那樣對你。”
我拉上自己的行李走進了雜物間,我隻是想有個住的地方就可以,這個世界上沒有任何人可以像父母那樣拿一個孩子當做是自己的骨肉。這就是人們常說的血脈。
我聽到姑姑在樓梯上狠踏高跟鞋的篤篤聲,也聽到她的叫罵聲,“和你爹一個德行,鐵公雞,一毛不拔。”
第二天我才知道,我很長一段時間都會在冷漠無情中度過,因為第二天我的早餐隻是煎糊了的蛋,而我無所事事的表哥是豪華的早餐。
我收拾好東西準備去上學,高三了,即使沒有心情也非去不可。姑媽把一遝錢扔在了我的麵前,說:“以後早中晚都沒有你的飯,這裏是兩千塊錢,自己在外麵解決。你家裏就那麼一點錢,你爹媽還指著我替他們養兒子,真是笑死人了。”
後來的後來,我很少遝進這棟別墅,我討厭看一個女人被生活折磨的隻是剩下行將就木的生活,不想看到一個被溺愛太久的兒子蠻橫的眼神。
再後來,我高考失利了,因為在高三那一年我經曆了太多,所以我無法將自己的精力轉化為鬥誌。
我把自己關在樓梯下的房間,樓梯上的人卻非要踏的篤篤響。然後我聽見大聲的叫罵聲,“小雜種,你出來,我有話對你說。”是的,這就是我的生活。
我走到客廳,又看見了一個信封,裏麵鼓鼓囊囊的,是錢!因為這個場景和一年前一模一樣。
姑姑坐在沙發上,一臉肅穆,帶著不屑。“這是兩千塊錢,你拿著快點走!已經成年了就不要賴在我家當寄生蟲了。當年也就從你家撈了這麼點錢,真是可憐!我就當打發叫花子了。趕緊離開,不要再出現在我家了。”
那天我什麼也沒有說,確切的說是那年我什麼話也沒有和他們說。我收拾好自己的行李,頭也不回的離開了。
後來的一年之中,我幾乎是住在離學校最近的地下室,因為我根本沒有多餘的錢去租更好的房間,而且家裏離這裏實在是太遠了。我盡量不吃早飯,那樣我就能夠買更多的書和資料。複習了一年之後我考上了大學,那天我跑回了家裏放鞭炮,我希望自己的父母能夠聽得到。三個月後我收拾好行囊來到了這裏,然後一切開始了。
鬧鈴在枕邊響起,我又開始了我一天的生活。也許是一天全新的生活。
我看著依舊安然入眠的小小怪物,他睡得很香甜,小手緊緊的攥著。我知道我無論多麼的難以預料,他都是現在我的生命中最重要的人,是我的一切。
我洗漱好,小家夥還沒有醒,我給他衝好奶粉。今天是我上班的第一天,我在考慮要把這個小怪物扔到哪裏去。
門鈴響了,打開門,韓惟微站在我的麵前,她就想去年我剛剛遇見的那樣,眼神充滿著俏皮,身上散發著陽光的味道。我說:“你怎麼過來?”
韓惟微一邊擠進來一邊說:“你今天要上一天班,我在想我兒子要怎麼辦。所以我就過來了啊,把我的兒子接走。”
“你能把他帶到哪裏?你自己一個姑娘家怎麼可能帶好一個不會說話的孩子。”
“你怎麼說話的,你一個大男人都能帶的了,我怎麼就不行?少小看人了。”
“我不是被逼的沒有辦法嗎?要不誰願意又當爹又當媽啊?”
韓惟微擺了擺手說:“你走你的吧,我媽在家沒事兒幹,我帶回家和她一塊兒帶。如果你不幹你就等著你那虎視眈眈的房東把你的兒子帶走吧!”
我把東西收好,韓惟微把小怪物帶走了。
送走之後我才出門匆匆的趕到天坤集團。我報到之後,然後看到了輔導員的女朋友餘圓圓,她一臉笑容的說:“歡迎加入天坤集團!”今天她的職業裝看起來和那天的幼稚女孩不太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