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人就是二飛,在所有人都散去之後,他強忍著站了起來,眯著眼睛盯著我看了許久,然後會意的笑了笑又貪婪的躺了下去。
這次是真的不行了。
“小兄弟,你想怎麼樣了,聽你話是咱本地的啊,不像是L市的,你跟他什麼關係了,說來聽聽,我們都不動手了,你把刀子放下吧,”張浩再次想取得我的同鄉之好般的憐憫心,身邊無數的聲音夾雜在其中,都在叫喊著,威脅著我。
“為什麼不說話?”
“別吵你麻痹,老子想好了告訴你”其實我是在拖延時間,我在等一個人,他的名字叫李強子。
張浩的人還是嘰嘰喳喳的叫個不停,有的甚至有上前靠近我的衝動。
“把我大哥抬起來,做你的車,去L市,完了給……”
“飛哥在哪?”一個狂妄的聲音響徹了我的耳畔,這是我聽過的最刺耳動聽的聲音,光頭來了。
“給老子往死裏砍”這是山雞。
話還沒有說一半的時候,我等的人到了,這時候,我才感覺到稍微的放鬆,並對著強子高喊道:“強哥,飛哥被他們快打死了”
“飛哥…”強子說著,在三卡車的人群中快步衝到了二飛麵前,在幾個兄弟的幫忙下,把二飛扶上了卡車。而這座山丘也頓時變作一團血海。
1991,注定是個不平凡的一年。
山雞,老鬼,光頭帶領著自己的小弟,每人一把斧頭,衝進人群中,每人負責自己的對手,而且兩群人雖然在服飾上差不多,但是有一樣卻很好分辨。
那就是所拿的家夥不同,大有區別。
當L市裏有了KTV的時候,我們縣城剛有了網吧,當L市的混混們開始用斧頭的時候,我們縣城才剛開始從什麼磚頭,鋼管轉化為砍刀。
砍刀對人的危害並沒有它的樣子那麼可怕,而斧頭要是用的好,就可以砍進人的骨頭裏,這就是區別。
在人數均衡的情況下,由於手裏家夥的威力不同,和我手裏威脅著的張浩,還有就是他們在沒有得到張浩發號施令的情況下,沒有主動進行攻擊我們的這幾秒,而這幾秒鍾,他們造成了大量的人員傷亡。
最後以傷勢的輕重懸殊就此作罷,兩家都沒有幾個不帶傷的.也包括我。
在光頭他們來的那一刹那,我的心裏越發想為二飛報仇,像海浪一樣,一次又一次的拍打在我的胸口,也就在這個時候,張浩從我的眼皮底下跑了,在顧不及的情況下,我選擇了殺入人群,捅他個人仰馬翻,無限的怒火,無限的憋屈,無限的威脅,無限的懊悔,在那一刻都化為了熱血,原則是,隻要看到是拿砍刀的就必須放倒。
那一戰震動了全縣城,每一個混過或者正在混的人都覺得那是本縣城有史以來,最鬧騰的大的一次,張浩也由此在縣城黑道史上重重的抹了一筆。
要知道,傳言是無論成敗的。這也可以解釋為什麼當日很多人都再也沒有前進一步去對王濤下手,因為無論是輸是贏,這一戰隻要你在,你就可以寫進這個地方的黑道史了,前提是,這一戰必須經典。
所以有的時候,沒必要將沒必要的東西,再有必要的繼續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