忙活了幾天,查清楚施羽與肖辭不僅是同事關係,還挖出了他倆20年前的初戀關係,以及現在的情人關係,但是,肖辭不是凶手,真正的凶手是施羽的老公李崢,作案時的美工刀從李崢家中的洗手間內找出,這一切,都是栗予從死者傷口刀文及李崢做的那道蒸魚背部的刀文上看出來的,深度、長度、力度等等綜合起來,以及栗予詢問過的那些問題,鞋櫃裏的鞋除了她臨死腳上穿的那雙是她喜歡的品牌,其餘的均為其它品牌,既然是喜歡,怎麼可能隻有一雙?而在案發現場,提取到的多枚鞋印中有兩枚高跟鞋,其中一枚是死者施羽的,而另一枚則是李崢的,沒錯,他以為他穿著施羽的鞋,別人不會懷疑在他身上,但是,他算露了一點,就是他本人的鞋碼不會改變,他與他老婆都是37碼的鞋,所以,結合所有證據,矛頭都指向他,在逮捕他時,這個男人係著圍裙正在廚房忙碌,他買了很多很多的菜,認真的翻炒著,然後盛入潔白的瓷盤裏,並且用保鮮膜封住,全部放入冰箱,洛裏看到,冰箱內全部都是李崢做的菜。
“應該夠言言吃一陣子了,那孩子還是沒有學會做菜啊!”李崢自言自語的關上冰箱,扭頭看著洛裏提出一個要求,“能不能讓我教會她做幾道家常菜,我再跟你們離開?”
大抵,這個世界上,所有的愛都分作兩種,一種無私的,一種自私的,父母對孩子的永遠是前一種,而後一種,未免有些殘酷!
而惡其罪,不惡其人,這個道理又怎樣理解?還是有些矛盾啊!
????敲開黎仁翔的辦公室,洛裏走了進去,屋子裏麵滿是煙霧的氣味,洛裏詫異的看著背對她而坐在椅子裏的翔叔,心中有些不安,這個一向自律而沉穩的男人,自從在十多年前戒掉煙,再沒有碰過一支煙的他為什麼又開始吸煙?為什麼事而吸煙?究竟是什麼事?嚴重還是?一連串的問號壓在洛裏頭上。
“喬喬,尹徹還活著!”果然,翔叔開口的第一句話就讓喬洛裏有些難以接受,不,應該說根本就接受不了!
“他。他當初根本就沒有死!”好像沒有塗抹潤滑油的齒輪,黎仁翔說的每一個字都好像很艱難,還隱隱帶著一些自責感,他接著緩緩陳述道,“當初他是我安插在一個重大走私人體器官案件中的臥底,但是,現在,他居然被策反了,我真是看走眼才會安排那個混蛋去做臥底!”
22年以來,喬洛裏第一次希望此時的她是個聾啞人,不,再加上瞎了,聽不到、看不到、說不出,那該有多好?
“現在告訴我這些幹什麼?”喬洛裏聽完後,大笑出聲,“翔叔,您是要我去崩了那個我愛了七年,在以為他死了之後還執拗愛著他,還差點就嫁給那個混蛋的人麼?”
“我不是這個意思!”黎仁翔像被突然潑了一盆開水的動物,從椅子裏跳起來,狠狠拍了一下桌子,震的桌子上水杯中的水都潑灑出來。
“翔叔,不要再說了!”洛裏順手扯了幾張紙巾,眼疾手快的擦掉馬上就要浸濕一旁文件的水,將濕透的紙巾攥在手中,沉默了幾秒,“讓我緩緩!”
恍恍惚惚的走出辦公室撞上人,洛裏抬頭,是南周辰。
“發生什麼事?臉色不大好。”
“能有什麼事兒?”喬洛裏淺笑著搖搖頭,越過南周辰走出了警局,如果有麵鏡子放在洛裏眼前,她一定會看到自己臉上的無助以及被騙後的絕望!
周圍似乎有無數隻眼睛盯著她,喬洛裏一路受著監視視線受指引般的走進了一家低調而不怎麼引人注目的咖啡廳,整間咖啡廳加走進來的洛裏隻有兩個人,洛裏望著落地窗前站著身影,盡管知道他還活著,但是,在此刻,見到活生生的真人瞬間,洛裏覺得自己全身的血液都變成了燒灼的岩漿,下一秒,自己就會化成一灘血水,隻要陽光一照射,就會蒸發然後消失!
不想待在這裏,一秒鍾也不要,腦海中有了這種念頭時,洛裏欲轉身離開時,發現自己的下肢根本不聽大腦發出的指令,腦袋嗡嗡作響,似乎有輛火車穿過,洛裏低著頭想,她應該問一句什麼話妥當?你還活著?好久不見?這一刻,洛裏覺得自己很詞窮,她是不是應該在來之前拿一本詞典?哦,不,應該是筆記本,那樣就可以百度一下,找出合適的詞語!
“我很想你!”
熟悉的懷抱、熟悉的聲音、熟悉的一切的一切,現在觸手可及,可是——
“我恨你!”洛裏抬頭,記憶中的臉與現實中的臉重合在一起,過去兩年這張臉、這個人一直塵封在心底,不敢輕易揭開,剛開始哪怕呼吸一下牽動胸腔輕輕壓迫心髒都很痛,如果揭開,喬洛裏覺得自己一定非死即傷!
“還愛我嗎?”尹徹帶著誘哄的語氣前傾身體在洛裏耳畔柔聲詢問。
“愛!”洛裏後退一步抬頭凝眸對上尹徹漆黑鋒邃的瞳孔,一字一頓,“我愛的是過去的你,現在站在我眼前的你,在我心裏,已經死了!”
語畢,洛裏幹脆利落的轉身,她真的再沒有一點勇氣站在這裏,麵對這個人,數年來所有積累的勇氣在這短短數分鍾內全部消失殆盡,一丁點都沒留!
“現在離開我,我會忍不住毀了你周圍的一切!”身後,傳來尹徹帶著威脅而絕然的聲音。
洛裏聽聞,腳步一頓,微笑轉身,淡淡拋下一句:“那我也一定會陪著你毀掉的一切到另一個世界繼續逍遙!”
??“我們還會在一起嗎?”尹徹站在原地,臉上結冰卻還是不依不撓的追問,洛裏聽聞,臉上帶著嘲諷,用不帶有一絲餘溫的口氣堅冷說道:“我記得我們曾經看過一部電影名為倩女幽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