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媽,你先別激動,我們也是……”
毛靈珊一臉無奈,出聲想解釋,但卻被何媽大著嗓門打斷了去,“天下烏鴉一般黑,本來以為你們和他們不一樣,結果……哼!也沒啥區別!該做的我也做了,我知道的也都說了,你們再問也沒啥結果,而且我累了,需要休息,我這個歲數,萬一真出點什麼事,你們能負的起這個責任?”
“嘭!”的一聲巨響,審訊室的門被推開了,張偉等幾個一直在門外守著的警員瞬間衝了進來!
隻見領頭的張偉一身警服,如鷹隼般的眸子打量了一圈屋內,那冰冷的目光讓剛要往出走的何媽忍不住一個哆嗦,最後張偉看向屋中央的程睿航,“隊長,出什麼事了?需要我們采取強製措施嗎?”
“咋?你們還敢硬來?還有沒有王法了!”何媽一聽張偉的話,立馬尖著嗓子喊道,在她的認知中,那所謂的強製手段就是上刑,屈打成招,她一想自己這把老骨頭哪經得起那麼折騰?當時就待不住了!
殊不知,她的“認知”,隻是停留在她那個年代罷了,現在的警察執法,哪還敢亂來?萬一要是被實名製舉報了,這一輩子可就毀了!
臭名遠揚不說,這牢獄之災估計是免不了的!
程睿航也知道張偉話的嚴重性,“暴力執法”,這可不是鬧著玩的,而且拋開這點,何媽這麼一大把年紀,他也下不去這個狠心。
“不用!你們出去吧,我們能搞定!”程睿航朝張偉他們幾個擺了擺手,示意他們離開審訊室。
“對……隊長,你確定?”張偉還是有點不放心,畢竟剛才何媽的動靜可不小,在審訊室製造混亂,他們可是有充分的理由告她妨礙司法公正的!
程睿航還是堅定的搖了搖頭,眉頭一皺,“我說出去,沒聽到嗎?”
聽到他語氣中的火氣,張偉他們也不敢怠慢,他這個刑警隊長的脾氣,他們還是知道的,還沒人敢觸他的眉頭,隻見張偉無奈的歎了口氣,“好吧,知道了,如果有事,可以隨時叫我們,我們就在外麵待命!”
說完,他們便在程睿航默許的目光下,離開了審訊室。
室內又剩下程睿航三人,他下意識瞥了一眼何媽,發現她的情緒也冷靜了不少,便開口道,“何媽,希望你不要誤會,我們這裏是警局,不是監獄,沒有任何人能限製你的自由,更沒有誰能幹涉你的生活!”
然而這些話並沒有引起何媽的共鳴,她隻是淡淡的看了程瑞航一眼,轉身把那隻不滿老年斑的手抓在門把手上,語氣平淡,“那我走了,希望你們別再來找我了,該說的我都說了。”
冷冷的丟下一句,她便直接來開門,頭也不回的走了出去。
門外一直關注著這邊動靜的張偉幾人,看何媽開門出來,都是相互對視了一眼,也沒衝動第一時間去控製住何媽,而是率先衝進審訊室。
“頭兒,需要我們跟著嗎?”張偉還是不放心,可能是常年盯梢跟人落下的職業病吧,看到可疑的人就想跟上去看看情況。
聞言,程睿航看著何媽離開的方向出神的好半天,他也在腦中不斷的思考權衡著,不過他倒是覺得,跟蹤何媽,應該不會有多少收獲,但不怕一萬,就怕萬一,為了保險起見,人還是要盯的!
心中打定了主意,程睿航便把嘴湊到張偉耳朵邊,用僅能他們兩個聽見的聲音小聲囑咐道,“去吧,不過就你一個人去,你應該也看見了,何媽現在的神經相當敏感,一有什麼風吹草動,她一定會把自己收的更緊,記住,千萬不要打草驚蛇,更不要主動和她接觸,就在她家附近守著,摸清她常去的地方,有什麼情況,隨時向我彙報!”
程睿航交代的都是一些盯人的常識,作為這方麵行家的張偉自然再清楚不過了,隻見張偉偏過臉,重重的朝程睿航點了下頭,“知道了頭兒!我也算老偵查員了,盯人盯梢正是我拿手的,這個你完全可以放心!”
聽著張偉信誓旦旦的口氣,程睿航下巴輕點,張偉的本事他是知道的,不用說一個風燭殘年的何媽,就算是再狡猾的罪犯,他都有信心應付的來!
“去吧,注意安全!”程睿航還是交代了一句,“千萬別因為對方是個老人就放鬆警惕!”
“是!”張偉脆聲應著,全身一崩,朝程睿航敬了個標準的軍禮,便大踏步順著何媽剛才離開的方向跟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