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裏頓時湧上不好的預感,鬼蠍不是他很珍貴的東西嗎?為什麼他看起來像沒事一樣,一點都不慌呢?
正在我踟躕的時候,一聲冷笑傳了過來,隻見邪影像是搖了搖頭,很隨意的樣子,“真陽誕這種不入流的東西,怎麼,你還真指望它?小子,你沒毛病吧?”
語氣中夾雜著濃濃的不屑。
我胡亂的抹了一把嘴角的鮮血,聽到他把真陽誕貶的一文不值,心中有些不服,好歹這也是人舌尖的精血,對於這種鬼蠍這種陰寒的東西還真能沒一點作用?
聽完這話,我第一反應就是邪影估計托大了。
隻見我緊握著銅錢劍,目光陰沉的盯著邪影,雖說這把劍對於邪影來說,我沒什麼辦法對他造成實質性的傷害,但它至少能給我最起碼的安全感……
“你不覺得話說的有點太滿了嗎?”見鬼蠍半天沒了動靜,我嘴角微微上揚,心裏想著就算鬼蠍沒被滅掉,至少也得重傷吧!
“吱吱!”
一陣讓我心寒的聲音陡然響起,血霧散盡,隻見鬼蠍的虛影依舊好端端的出現在我麵前!
“嘶……”
我頓時感覺渾身汗毛倒豎,腦中“嗡嗡”作響,那被我用真陽誕正麵擊中的鬼蠍,身上居然一點損傷都沒有,甚至可以說,完好無損!
市公安局。
刑警隊審訊室當中,程睿航和毛靈珊兩個人在昏暗的燈光下,目光齊齊的打量著對麵一位頭發花白的老婦,麵無表情。
而這位老婦頭上纏著一大圈的繃帶,看向程睿航兩人的眼神有些閃躲,手腳都糾纏在一起,局促不安。
幾個人誰都沒有先開口說話,這種凝重的氣氛持續了半天,隻見毛靈珊幽幽的歎了口氣,雙手撐著桌麵站起身,走到牆邊的飲水機旁。
“嘩啦嘩啦!”
水流的聲音響起,毛靈珊捧著一杯水來到了這位老婦的身邊。
“何媽,喝點水吧。”說著,毛靈珊露把水輕輕的放在何媽的麵前。
這位頭上係著厚厚繃帶的老婦,正是在程睿航和毛靈珊兩人在筒子樓發現的何媽!
不過和那時候相比,她的情況則要好了不少,情緒和臉色都有所好轉,醫生也說她頭上的傷並沒有什麼大礙,隻不過是人上了年紀,在恢複功能上則要差了一些。
本來打算讓何媽留在醫院觀察一段時間的,但她當時剛剛包紮完傷口,卻執意要出院,根本不顧他們的勸阻,對於這一點,程睿航兩人都無可奈何……
“謝謝……”何媽伸出幹枯蒼老的雙手,小心翼翼的拿起麵前的水杯,顫顫巍巍的送到嘴邊小抿了一口,又放回了桌麵。
見狀,毛靈珊和身後的程睿航對視了一眼,看的出來,對於何媽這種一輩子都沒來過警局的人,此刻的她很緊張。
程睿航當然也很明白何媽的心理,便朝毛靈珊使了個眼色。
毛靈珊立即會意,把頭轉向何媽,微微俯下身,半蹲在何媽身邊,一隻玉手搭在她腿上,輕輕婆娑著,臉上露出溫婉的笑容,像個鄰家女孩一樣,透著慢慢的親切。
“何媽,您別緊張,這裏雖然是警局,但這隻是審理抓捕犯罪者的地方,也是提老百姓做主的地方,所以您不用緊張,更不用怕!”
何媽低頭看著一臉微笑的毛靈珊,似乎是被這笑容感染了,溝壑遍布的眼角微微上挑,緊繃的身體逐漸放鬆了下來,“哎……謝謝毛警官,讓您見笑話了,我就是一沒見過世麵的老太太,第一次到警察局這種地方……所以……”
何媽眼神來回遊離不定,在他們老一輩人的眼裏,被帶回警局這種地方的,都是那些作奸犯科,十惡不赦的壞人,而這些警察拷問犯人的方式,在她的認知中,還停留在古代監牢的嚴刑拷打。
她生怕說錯了什麼,招來什麼麻煩。
聞言,一直沒說話的程睿航也是笑了笑,對於這樣的老人,他必須要有耐心,拋開別的不談,畢竟年紀放在那,好歹也算是自己的長輩,最起碼的尊敬還是要有的。
“何媽,您真的用不著緊張……”程睿航清朗的聲音響起,隻見他指了指審訊室四周牆角,“這間屋子當中四麵都有攝像頭,我們這次談話的全程都會被很完整的記錄下來,如果您有什麼覺得不舒服,或者對我們有意見的地方,出去之後可以隨時向我們提出投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