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紀未的仲夏,驕陽似火。
校園內的水泥路麵,都被曬得象放在火上的煎鍋。
教室裏,吊扇沒精打彩的,掙紮的轉動著,隨時都有罷工的可能。
上自習的同學們,雖然都是汗流夾背,酷熱難耐,但卻一個個強打著精神,專注的複習著功課,不敢有絲毫的懈怠。
是啊!每年一度的高考就要到了,決定一個人命運的那幾天,也即將來臨。
十多年的寒暑苦讀,在他們看來,就是為了一個月後的決戰。
老師的期待,家長的殷切希望都讓他們象一架架開足了馬力的賽車,衝向那未知的終點。
......
在辦公室裏,幾個老師正悄聲議論著什麼,還時不時偷偷朝一個男孩兒那邊撇上一眼。
男孩兒,個了不算高,但長得十分帥氣,理著寸頭。
劍眉下,一雙透著靈氣,卻略帶憂鬱的眼睛正盯著腳下的地板。
高三(一)班的班主任,望著麵前這個曾經讓她無比欣慰和自豪,讓整個學校都為之驕傲的學生。
曾經的班長、校團支部書記、學生會主席,不知心裏是愛,還是恨,是該同情,還是該惋惜。
她歎了口氣,說道:“歐陽宇,這次摸底考試,你三門不及格呀!這馬上就要高考了你不著急嗎?”
“班主任,我---”筆直的站在辦公桌前,低著頭的歐陽宇欲言又止。
“我知道,因為你父親的事,給你們家帶來了很大的打擊。可你是學生。隻有努力學習考上一所好大學,才能讓家長放心,讓你父親瞑目啊!”
歐陽宇一聽父親這兩個字,眼淚湧上了眼眶。
班主任一見心也軟了,說道:“好了,我也不說你了。你上課去吧,回去好好想一想。你母親的病好點了嗎?”
歐陽宇搖了搖頭,他強忍著不讓自己的眼淚落下來,更不願讓別人看見自己流淚,頭更低了。
“班主任,我......想退學。”歐陽宇鼓足勇氣說道。
“什麼?”班主任一聽,吃驚的半天說不出話來。
“歐陽宇,咱們學校可是重點!就在省裏的升學率也算是數一數二的。你,你怎麼可以有這個想法呢?有什麼困難你就說嘛!”
“我,我,”歐陽宇說不下去了,他怕再說下去自己會忍不住哭出來。
隨後鞠了一躬,轉身走了。
看著歐陽宇的背影,班主任又是一聲長歎。
這時校長走了進來,見到後關心的問道:“還是不行?”
班主任說道:“三門不及格,唉,真是可惜。保送的名額,我看,還是給別人吧。”
校長道:“他父親的事,有結果了嗎?現在這件事在省會都傳遍了,說什麼的都有。”
班主任答道:“我也是大概了解了一下,因為他父親的身份十分特殊,聽說還涉及到明感的問題。所以,上麵的領導大多都不願多說。”
校長點了點頭,“是啊,遇到這事,也真是難為這孩子啦。他的家裏現在怎麼樣?”
“他父親原屬於H國高層人事,聽說母親也是某家大銀行的領導,所以原來歐陽宇的家庭條件就是在咱們省會比,也算是數於上層的。
可就是由於去年他父親的事情,直到現在還沒有定論,母親也被調離的原崗位。
家裏的生活一天不如一天,自他母親病重就更是雪上加霜。聽他最要好的同學邵潔說,還因為治病,借了外債。”
校長聽完,沉默不語。
辦公室裏一時間,鴉雀無聲。
......
“嘀鈴鈴”下課的鈴聲響起,歐陽宇收拾好書包,一個人走出了教室。
“喂,老書記,又一個人走啊?”一個聲音從背後傳了過來。
歐陽宇連頭也不回,徑直朝存車處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