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唱歌?”凡夢雪抬起一對哭得紅腫的淚眼,回頭望向齊宇。
“你想唱什麼就唱吧。”
她現在滿是傷心,哪裏還會管齊宇唱什麼歌。
齊宇拿出手機,輸入父女、歌曲幾個關鍵詞,隨即出現了一首周董的《前世情人》。
恰好,這首歌點播率較高,齊宇耳熟能詳,張口就來。
隨著他一開口,整個空間內,頃刻間安靜了下來。
“鬆鼠陪著核桃,在庭院捉迷藏
葡萄躲進橡木桶 釀出時光……”
這是一首周董寫給自己女兒的歌,歌詞中充滿了父女之間的甜蜜回憶,正好符合眼下的場景。
齊宇本來唱功並不咋地,但是用了高漸離的情緒麥克風後,唱功忽然一下拔高了無數倍,堪比時下一線唱將。
他的聲線細膩婉轉,充沛有力,於平鋪直敘之間,將一個個包裹精彩的故事娓娓道來,聽得人為之落淚。
他的聲音中,仿佛有種攝人心魄的力量,不僅將歌曲的意境展現得淋漓盡致,更是讓所有聽者的靈魂得到淨化和解脫。
那些忙碌的人聽了他的歌,忘記了工作的辛苦;
那些鬧別扭的人聽了他的歌,立馬重歸於好;
那些為了剛得到一點成績,沾沾自喜的人聽了他的歌,也學會了低調和謙虛。
這就是離歌的力量。
讓所有負麵情緒統統離開,讓人返璞歸真,回到最原始,最真實的狀態。
在齊宇動情演繹了大概一分鍾左右時,奇跡,終於發生了。
“爸,你醒了嗎?”
凡夢雪淒婉的眼神中掠過一抹驚訝,緊握著病人的手,激動地都快哭出來。
齊宇的歌聲還在繼續,病人臉上的血色似乎有了好轉跡象。
絲絲蒼白之色被逐漸驅散,轉而被一種健康的紅潤之色所取代,不是回光返照,而是真正的重獲新生。
這件事聽起來簡直匪夷所思,一首歌曲,竟然有如此強大的力量,可以令將死之人擊敗病魔。
“天哪,袁醫生,你快看,病人的各項生命體征都在迅速恢複。”一名小護士捂嘴尖叫道。
袁醫生仿佛聽到了這個世上最不可思議的事情,一張嘴大的快要塞下一隻拳頭。
可是,那儀器上的數字作不了假,病人身體的複蘇征兆作不了假。
“雪兒,是你嗎?”病床上,傳來虛弱的聲音,凡夢雪的父親奇跡般地睜開雙眼,十年中,竟然第一次開口說話。
“爸,是我啊,我是雪兒。”凡夢雪內心巨震,眼前早已婆娑一片。
看到這大團圓的結局,齊宇放心一笑,打算深藏功與名,事了拂衣去。
可是歌聲剛一停止,卻聽到護士的尖叫聲再次響起。
“不好了,袁醫生,病人的各項生命體征又開始下降。”
“什麼!”齊宇一聽,頭皮都炸了。
袁醫生趕緊上前檢查一番。
“奇怪,難道是回光返照?”他鬼使神差地看了門口的齊宇一眼,仿佛在問,剛才是不是你這家夥在搞鬼?
不光是袁醫生納悶,就連齊宇自己也一頭霧水。
高漸離的離歌不是能驅散病人體內的陰煞嗎?按理說,陰煞驅逐,病人應該恢複健康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