機關裏，大家對林天的瞎逛不以為意。他去見了各個科室的科長，這些人很平淡地跟他聊了些，讓他明顯地感知到排斥。
一連兩三天，林天不斷地不耐煩地去找人了解局裏情況，一次次地被冷遇，收獲不大。
下班後，林天去公交車站等車回家，心裏想著如何破開眼前這個局。
車上人多，林天找個位子坐下，閉目思考。
“林局長，你也搭公交？”
林天睜開眼，看到一個跟自己年紀相仿的男人，有些麵熟，在建設局裏見過。
“林局長，我是財務科的小周，我叫周朋。”
林天微笑著伸出手，周朋立即雙手握住，上下猛晃了幾下。
“林局長，沒想到你還坐公交。”
林天哈哈笑著，“坐公交怎麼了？”林天暗暗地觀察著周朋。他來建設局兩三天，每次回家都坐這趟車，車上的人一直不多，他沒見過周朋。
有備而來。林天心想著。
“林局長，今天能在公車上遇到你，實在是緣份，咱們一起吃晚飯去。”
林天眼睛瞬間眯起又展開，“當然可以。”
坐了兩站，周朋帶著林天下車，到他說的一家不錯的飯店。
一路閑聊，林天知道周朋大學學的財會，畢業後托人進了建設局，在局裏一呆就是四五年。
吃了會飯，林天打斷跟應聘麵試一樣滔滔不絕的周朋，“咱們年紀差不多，有話就明說，今天找我有什麼事。”
周朋停下講話，很尷尬地看著林天。
“周朋，這裏就咱們兩人，有什麼話就直說。”
周朋小心翼翼地道：“林局長，你現在已經是副局長，我跟你一樣大，我也想進步。”
林天意味深長地笑起來。“趙局長是個好領導，我曾經是她的下屬，她升了職，很關照我。”
周朋撓撓頭發，“林局，趙局長是個女人，很難接觸。”
林天輕輕地笑了聲，“周朋，你想要什麼？”
“林局，我想跟著你，跟著趙局，好好工作……”
林天咳了聲，“不要跟我說虛的。”
周朋低下頭思考一會，又抬了頭看向林天，眼睛裏冒出熾熱的光，“林局，我想進步，我想跟你一樣，成為副科級幹部。”
林手伸手摸摸自己的鼻子，“那你能做什麼？”
周朋挪近林天，“林局，我在局裏工作四五年，對局裏麵的人情事故，了如指掌。”
林天一手托著腮，陷入思考。他直覺周朋說的是真話，一個有欲望，還了解一切的人，對他有很大的幫助。
“周朋，我初來建設局，對局裏的事情不了解。你說，現在最重要的事情是什麼？”
周朋早有準備，侃侃而談起來。
林天安靜地聽著，有時會不由地點頭，在周朋的訴說下，他對建設局當前的事情有了大致的了解。
“林局，除了這些，還有些個人財務問題。局裏幾個科室的領導，都是陳建新提拔的，他們的手腳都不太幹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