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一樣。”楊卿若應了一聲,繼續施針。

越到後麵,越是吃力。

她得把毒逼出來,還得防著那毒素殘餘回流。

青凝取了一包,發現兩包確實一樣,都寫著一個“靈”字,忙倒了一碗溫水兌上,就要過去喂陳信。

“我喝。”楊卿若的眼睛一直盯在針上,見狀忙說道。

“哦哦。”青凝忙又端了回來,見楊卿若騰不出手,細心的喂到了她嘴邊。

一碗靈水下肚,靈力回暖,雖然不能讓她瞬間補藍,卻也好了許多。

“派人回北齋取我的藥箱。”

楊卿若身上隻帶了兩位備用的符粉,可是,看陳信這情況,根本不夠。

“好。”青凝衝著外麵喊,“秀如,馮婆,速來。”

她也不敢走開,而且,北齋裏的東西,秀如和馮婆最熟。

楊卿若見她安排得挺好,也放了心。

秀如和馮婆匆匆回府,又匆匆回來,帶回藥箱的同時,也帶來了秦子沉。

秦子沉這幾天兩頭跑,忙得都和楊卿若說不上話,正巧,他剛回來和老太爺說話,就遇到了秀如和馮婆。

到了鋪子裏,他隻是到門口看了一眼,也沒有打擾楊卿若,重新回到大廳裏陪著陳爺爺坐著。

送人過來的鄉親們一個也沒走。

當時,陳信都那樣了,他們也探過了脈息,根本摸不到了,可是,到了這兒,呦丫頭二話沒說就接診了,按著掌櫃的說法,她沒說不能救,就一定能救,但是,都這麼久了,還沒消息,他們也放不下心回去。

陳家人更不用手。

陳信的媳婦一直在捂著嘴哭,眼睛腫得跟核桃一樣。

陳仁媳婦坐在她身邊一直陪著,也不敢放鬆。

陳仁蹲在角落,雙手抱著頭,自責不已。

陳爺爺看起來鎮定,但是,坐在那裏眼裏一直盯著後院,放在膝上的手指一直在顫抖著,臉色也很不好。

何掌櫃給他們倒的水,他們一個也沒喝。

“陳爺爺。”秦子沉坐到了陳爺爺的身邊,抬手示意何掌櫃續了些熱水,把桌上的茶端起來,送到了老人的麵前,“這是小呦調的水,喝了對身體好。”

他比較擔心的是,萬一陳信沒救過來,老人家會抗不住,先勸著喝點兒水,安全一點兒。

“哦哦,好。”

陳爺爺下意識的接住,一口喝完,把空碗往秦子沉手裏一遞,又盯住了通往後院的門。

換了平時,他根本不會對秦子沉這樣。

或者可以說,他壓根就沒看清身邊坐了誰。

秦子沉也不在意,示意何掌櫃給所有人都換了新的,勸著喝了。

“秦二少爺,這都快兩個時辰了,怎麼還沒消息?能不能救,總得有個說法吧?”

旁邊,一位長得像陳爺爺的老人忍不住開口問。

“是啊,那可是劇毒的蛇,都那樣了,要是……”

有人小聲的附和,看了一眼陳爺爺,又不敢把後麵的話說出來。

要是不能救,早說,至少還能讓人死在家裏……

未說出口的意思,秦子沉心裏清清楚楚。

陳家人也清楚,陳信媳婦聽著,更是放聲大哭:“四叔,阿信也是你從小看著長大的,你怎麼能說這樣的話?他肯定不會有事的!肯定不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