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祖父,菜都快涼了。”阿漁見兩人沒再說話,乖巧的給兩人布菜。
“阿漁也吃。”楊卿若笑了起來,給阿漁剝蝦、挾魚肉。
陳閣老也沒有再說沐家的事,隻問及鋪子裏的生意,邊啜著小酒吃著小菜。
當晚,楊卿若回到北齋,就將今天的事告訴了秦子沉。
“沐家?”秦子沉正坐著書房裏看書,聞言驚訝的放下了手,“母親還說了什麼嗎?”
“沒說什麼。”楊卿若細想了想,搖頭。
“沐家人倒是值得結交。”秦子沉點了點頭,倒了一杯熱茶遞給楊卿若,“不過,也不必太刻意,他們若再來,當尋常食客相待就是了。”
“行。”楊卿若心裏有數了。
她本來也不是刻意的人。
“太子妃快滿月了吧?她如今身體如何?”秦子沉又將麵前的糕點往楊卿若麵前挪了挪,才重新拿起書,閑聊般的問。
“毒素已清,身子也恢複得差不多了,等過幾天滿月,就可以起程回京了。”楊卿若也是真的渴了,一口喝了大半盞茶,“靖王妃不住秦府,是不是因為太子妃在這兒?”
“嗯,避嫌。”秦子沉也沒有隱瞞,“別忘了,青木鎮還有一位九皇子,而太子妃又是怎麼來到這兒的。”
楊卿若了然。
太子妃中的毒以及小皇孫的出生,明顯都是人為的,在這種時候,同為皇子的靖王,本就是嫌疑之一,沐幽月身為準靖王妃,確實得離得遠遠的。
“少爺,少奶奶,太子妃那邊派人過來請少奶奶過去。”正說著,秀如出現在書房門口。
“這人呐,真不經說。”楊卿若放下杯子,撇著嘴站了起來。
“記得,太子妃走就走了,莫要開什麼方子或是藥給他們。”秦子沉跟著起身,認真的叮囑。
“嗯,我知道。”這是提醒她不要做落人口實的事兒,楊卿若心裏明白,衝他嫣然一笑,才轉身出去。
那一位,早早的送走,倒也省得她每天跑一趟的費事。
畢竟,嚴格說起來,現在的皇家人和秦子沉有血海深仇都可以說。
他沒有複仇的心思,但同時,他和那些人也不可能成為朋友。
在她這兒,也就隻當是食客病患對待吧。
“阿南。”秦子沉看著楊卿若出去,走到門口,輕喚了一聲。
“少爺。”阿南從旁邊的房間裏出現。
“通知下去,暗中護送太子妃一行人安然出雁城。”秦子沉淡淡的吩咐。
他不允許在他的地界上,讓那些人別有用心的把事兒栽到他頭上。
“少爺,隻要護出雁城嗎?”阿南愣了一下,原來可是說護送到京的呢。
“青木鎮最近來了不少人,我們心有餘而力不逮。”秦子沉抿唇,目光落在昏黃的天空,“再說了,有沐家幾位在,出不了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