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了?”秦子沉過來,便看到一身悲傷的她,不由一愣。
“沒什麼。”楊卿若垂眸,迅速將心思收斂起來。
“嶽父嶽母在別處一定過得很好,你別難過。”秦子沉卻盯著她的臉,好一會兒,歎息的說道。
他倒是忘記了,今年這個除夕,是她在秦府的第一個年。
而這一年,她嫁進來,楊鐵樹卻沒了。
她心裏哪裏就真的高興得起來,說不定,就連平日表現出來的嬉笑平靜,都是掩人耳目的。
說者無意,聽者有心。
楊卿若乍聽到他這話,心裏不由一驚。
他知道什麼了?
“傻丫頭,他們不在了,還有我在。”秦子沉越想,越是心疼,抬手將她攬進了懷裏,輕聲說道,“嶽父嶽母若在天有靈,也不想看到你這樣難過的。”
“……”楊卿若這才反應過來,他說的是原主的父母,一時不由苦笑。
她方才想著自己的爸爸媽媽,突然聽到他說嶽父嶽母,竟直接想岔了。
看來,她是越來越適應二少奶奶這個身份了。
“子沉。”這時,老太爺在廳裏喊道。
“祖父。”秦子沉鬆開了楊卿若,轉身應著。
“你帶小呦回北齋吧,守歲有我們。”老太爺可不想這孫兒又累出病來。
“對,子沉身子剛好些,熬不得。”秦納才也說道。
“謝祖父。”秦子沉站在廳門口衝著那邊拱了拱手,便重新退了回來,拉住了楊卿若的手,“回去吧。 ”
楊卿若也不想在這兒杵著,當下順從的跟著回北齋。
“早些睡。”秦子沉將她送到了主屋門口,摸了摸她的頭柔聲說道。
“哦。”楊卿若點頭,什麼也不多說,回了屋。
秦府闔家守歲的一幕,勾起了她對家人的思念,這會兒,她隻想一個人靜一靜。
秦子沉若有所思的看著關上的屋門。
“少爺。”阿南從黑暗中出現,一襲黑色夜行衣,手裏還提著劍。
秦子沉轉頭看了一眼,點了點頭,才回了他自己的屋子,但,沒一會兒,一道人影便從窗口跳出,和阿南一起消失在牆頭。
楊卿若躺在被窩裏,想著自己以前的花樣作死,終於把自己作到這陌生的世界,心裏就一陣陣的悔。
想家、後悔、擔心、牽掛,各種情緒交織,煩得她直接坐了起來。
睡不著,幹脆就起來,開門出去。
“少奶奶?”秀如聽到動靜,開了門探身出來。
品如和馮婆也在她屋裏一起守歲。
“你們玩你們的。”楊卿若應了一聲,打開了擺放江米酒的房門。
“少奶奶需要什麼?”秀如還是跑了過來。
“睡不著,想喝點兒酒。”楊卿若挑了兩壇,看到秀如,想了想,又取一壇靈力溫和的江米酒遞了過去,“給,悠著點兒,小心火燭。”
“噯。”秀如高興的接過,又幫著楊卿若提了一壇,有些擔心的問,“少奶奶,光喝酒會醉的,要不要給你備些下酒菜?”
“不用。”楊卿若搖頭,重新鎖了門,也不讓秀如送,提著兩壇酒回房。
醉?
她正想一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