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們心裏,鬼崽天胎克父克母克全族是真的。
像她,出生就沒了娘,楊鐵樹帶著她背井離鄉到了這兒,隻怕也是被族中人趕出來的,現在,楊鐵樹自己也被克死了。
這些,都成了證據。
楊卿若有些憤怒。
七月十四、七月十五生的人多了去了,難不成個個都是禍害、個個都是威力這麼足的鬼崽天胎?
若真有這本事,誰家有個仇人,請鬼崽天胎去仇人家住著就能報仇了。
唔……這也是個不錯的斂財之道。
無力回天之下的楊卿若抬眼望天,思緒有些飄。
或許,這樣她就能回去了……
很快,板車停在了柴垛下。
巫祝看了她一眼,吩咐道:“綁上去。”
這次,來了四個婆子,各自抓住楊卿若的雙手雙腿,直接高舉過頭,抬上了那柴垛,將她五花大綁在了上麵的木架上。
楊卿若無力的垂著頭,望著下麵的人群。
她看到了不少的熟麵孔。
這些熟麵孔,曾幫過她,也送她回過秦家,此時,卻個個驚恐的望著她。
人群裏,挎著籃子的安嬸擠了過來,她身邊的中年男人緊緊的抓住了她的胳膊,兩人在爭執。
安嬸焦急的頻頻指向楊卿若,卻次次被那男人給按了回去。
東邊街口,陳老也提著一個籃子,身邊跟著之前楊卿若救過的小姑娘,兩人過來,旁邊的人紛紛讓出一條路來。
西邊街口, 阿魚拉著他爺爺,也提著一個籃子正努力的往前擠來。
看到他們,楊卿若心裏突然升起一絲希望。
他們或許能救她?
“大巫。”陳老到了巫祝麵前,躬身行禮。
巫祝點了點頭,端著架子。
“我想給那孩子送一程,不知可行?”陳老舉了舉手中的籃子。
“那是天胎,占了晦氣,禍及家人。”巫禍一口拒絕。
“就算是死囚,也有口斷頭飯。 ”阿魚祖父靠近,接話道,“大巫,我們隻是想送呦丫頭一程,沒別的想法,真的。”
“不怕死?”巫祝陰陽怪氣的問。
“老朽是黃土埋頸之人,上次若不是呦丫頭,老朽早已去閻王殿報道了,何懼生死。”阿魚祖父擺手笑道。
“我也不怕。”阿魚忙跟著表態。
“既然不怕,就去。”巫祝打量著兩人,眼珠子一轉,揮了揮手。
他已經警告過了,要是出了什麼事怪不到他。
而且,最好是出點兒事,那樣,他又有生意可以接了。
“多謝大巫。”阿魚祖父忙拉著阿魚往柴垛走來。
陳老想要跟上。
後麵,胖婦人突然衝過來,一把將小姑娘給拖了回去,怒罵道:“陳老,我敬你是長輩,平時你管著我家閑事,我忍了,現在你居然還想帶著這死丫頭去沾晦氣,我家和你有什麼仇什麼怨,你竟想害死我們全家!”
“不是陳爺爺的錯,是我求他帶我來的。”小姑娘忙解釋。
“啪”的一聲,胖婦人一個大耳括子甩在了小姑娘的臉上,一手提溜著她的後領,像提小雞一樣的把她給提到了一邊,不斷的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