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隻好放棄了樹枝,扔開手中的樹葉,迅速抬手護住了頭,膝蓋也自動的曲起六十度的彎曲。
這是高處跳下時保護自己的最佳姿勢。
“卟~”
沉悶的聲音響起,楊卿若整個人埋進了雪堆裏,冰涼的雪覆住了頭臉,鑽進了她的衣領。
“呸呸。”楊卿若抬手拂去臉上的雪,晃了晃腦袋。
這牆角竟堆了不少的雪,她正好掉在這雪堆上,才避免了受傷。
“你是誰?”少年警惕的擋在那年輕男人身前,審視的打量著楊卿若,“為何會在這兒?”
“我也想知道,我是誰,我為什麼會在這兒。”楊卿若翻了個白眼,徑自起身拍著雪,對這兩個見死不救的家夥沒有半點兒好感。
她都喊救命了,結果他倆倒好,直接閃開,這麼沒愛心的人,估計也是宅鬥標配裏的渣男。
“嘿,你不說清楚,我可就把你當刺客抓起來了哈。”少年一聽,擼著袖子就要上前。
“阿南。”年輕男人伸手搭住少年的肩,淡淡的說道,“退下。”
“少爺,危險。”阿南側頭,不讚同的提醒。
“她是楊卿若。”年輕男人收回手,打量著楊卿若,肯定的說道。
聲音清醇,平和,細聽下卻清清冷冷的,帶著疏離。
“什麼?少奶奶不是已經死……過世了嗎?”阿南吃驚的瞪大眼,打量著楊卿若。
楊卿若拍打衣服的手頓了頓,抬頭看向那年輕男人。
男人個子很高,披著的大麾有些空蕩,顯得他有些消瘦。
墨發半挽在腦後,額際圓潤優美,一字眉細而濃墨,桃花眼半眯著,琉璃般的眸中透著疑惑,直鼻下,不厚不薄的唇近乎蒼白,給他添了一抹病色。
“顯然,並沒有。”年輕男人抿了抿唇,眸中浮露一抹若有所思。
“啪啪啪。”院門被拍響。
“去開門。”年輕男人抬了抬下巴,示意阿南去開門。
“那她呢?”阿南有些不放心的指了指楊卿若。
“她?能奈我何?”年輕男人挑眉,好笑的看著阿南。
“也是。”阿南想了想,忽然笑了起來,輕快的跑出去開門。
楊卿若撇嘴,抬手擦著後頸化開的雪水。
什麼叫“能奈我何”?
這裝逼的語氣還能不能再傲點兒?
“子沉。”院門打開,領先進來的正是之前說話的夫人。
她看著才三四十歲,一頭烏發梳成了雲朵髻,綴著點翠頭麵,銀絲纏枝牡丹花的黛色寬袖深衣。
“母親。”秦子沉恭敬的行禮。
“沒嚇著吧?”秦夫人銳利的眼神掃過楊卿若,移開時便又變得柔和下來,關心的問。
楊卿若微訝。
原來,他就是秦家那個秦子,原主現在的男人。
“沒有。”秦子沉淡然而立,目光落在秦夫人身後的眾人身上,“母親這是在做什麼?”
“府裏一個丫環發了狂,到處亂竄。”秦夫人指向了楊卿若,“子沉,你且回屋去,我這就帶她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