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明月耳中除了嗡鳴作響什麼也聽不到,看見池恒展的嘴唇在動,知道他在問他,於是伸出手指指著耳朵,又搖搖頭;
池恒展歎了口氣,眼光看向王憶蓮,王憶蓮起身淋了一塊冷水毛巾,敷在江明月的額頭,又從冰箱裏找了幾塊冰,裝在膠皮袋裏,紮好口子墊在了江明月的後腦勺上,然後用指甲不斷刺激著江明月雙耳耳廓,約摸過了十分鍾,江明月漸漸聽到了聲音;
他出聲叫了一聲媽,又看向池恒展,好似有話要問,王憶蓮停止了動作,從一個黑色陶瓷小罐子裏倒出兩粒黑色手工藥丸,囑咐江明月含在嘴裏,池恒展轉身拿過一杯水,喂江明月吃下去;
少許功夫,江明月隻覺得小腹暖流回轉,通泰舒暢,但後背一股麻癢的感覺漸漸串到後脖,與後腦勺冰涼的感覺彙合,江明月一下感覺到耳中清澈了許多,屋子裏的聲音也能聽到了;
又過了一刻鍾,他感覺耳朵恢複到了從前的狀態,他坐起來,摸摸自己的耳朵,帶著許多疑惑和不解看向眼前的義父義母!
手術室的同事一個個藏頭露尾,不顯山不露水,怪異得很,但相處了五年,感覺最為平凡不過的義父義母怎麼也成了深藏不露的高手了;
回想剛才義父義母的表現,他怔怔的表情像癡呆了一樣;
看著他的癡呆樣,池恒展握住江明月的雙手,語氣親和,提高聲調問道:“明月,現在好點了嗎?”
江明月點點頭,說道:“爸,媽,您們以前不是這樣子的,這到底是怎麼了,我越來越看不懂周圍的人了!您們能告訴我這是怎麼一回事嗎?”
池恒展和王憶蓮相視而笑,此時的王憶蓮雖已五十六歲,但三十年的念佛靜心功效,加上學自師祖母的養巢縮宮人體駐顔超術,讓換顏後的她猶顯年輕,容顏的年齡感看上去好像不到四十歲;
傾國容貌加上來自內心靈魂深處的風華氣質,讓江明月沐洗心塵,如視天珍浣花,小心翼翼,大氣也不敢出,生怕玷汙了此情此景,完全忘記了與她現在是母子關係;
王憶蓮看出他的拘謹,蕪而一笑,伸出手與池恒展一同握住江明月的雙手,說道:“明月,這個世界,普通是一種幸福,異者必當承受萬難,我和你爸生來異界,人類奇能之術學得一二,本當尊崇信仰,承受萬難,追隨暗界之主維護明界,造福人類,求得世界大同,但機緣巧合,造化弄人,我和你爸卻因為某種原因被迫放棄信仰,偷得三十年普通人幸福生活;
而這個原因就是那個紅石井;
自古以來暗界傳說中的紅石井被我和那個男人發現後,我也因此落得一身怪病,剛才你已聽我講過發現的過程;
但在父親和姐發現我們,救治我們的過程中,父親卻發現了一個奇怪的現象,我和那個男人的呼吸幾乎像龜吸一樣,脈搏時而平穩有力,時而狂速紊亂,但翻開眼皮看瞳孔卻沒有絲毫變化;
父親是整個暗界的岐黃聖手,思維超越,不分現代和傳統,精通人體陰陽之變,擅於從善變的人體恙變中找出症結所在;
我們姐倆從他那除一門功夫外盡學所得,但天分不同,理解不同,著重點也不同,因此所擅長的也就不同;
但人體陰陽運用之功卻不是幾年所能積累,因此,當父親發現我和那個男人的奇怪現象後,我姐並沒有發現;
當父親告訴她,讓她思辯時,她觀察了一會,也覺得不可思議,昏迷狀態下呼吸每分鍾連兩次都不到,這麼長時間瞳孔卻絲毫沒有變化,而且脈搏時而滑沉,時而泫澀,時而激越,但姐天份極高,她觀察了一天後對父親說有個奇怪的東西在我的體內;
父親問她從何得知,她說她用人體同卵感應超術感應到有個東西和我已融為一體,並且她和我孿生感應時一反過去感應時的常態,頭發會飄起來;
父親聽後大驚,讓她在感應一次,當姐再次處在感應狀態沒多長時間時,父親卻高聲喝叫讓她停止;
她睜開眼睛,卻見父親緊張的摸著她的脈搏,同時緊緊盯著她的臉看,許久,眼神才遲緩下來,姐問他怎麼了,父親說,不僅看見姐的頭發飄了起來,臉部的皮膚汗孔也在瞬間變大,擔心姐會受到某種東西侵犯,於是叫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