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韻站在床邊,望著院中風中搖晃的花朵,她輕輕眨眼,恍惚中,好像看到飛蘭站在院子裏,彎著腰在給花壇澆水。
“恩?”聽到夏荀的叫聲,她後知後覺的回過神,臉上擠出的笑容太過蒼白,看的夏荀心裏一陣刺痛。
“草莓?好快啊,夏末秋初,都已經快要秋天了,還有草莓嗎?”
“嗯啊!”夏荀強顏歡笑著走過去,故意誇張的張開紙袋,獻寶似得遞到夏韻的麵前,大叫道:“剛命人從果園裏摘下來的,你聞聞,好聞吧,我去給你洗洗去,老姐,你等著啊。”
“小荀。”夏韻叫住跑到門口的夏荀。
“恩?”回頭看向夏韻,夏荀笑嘻嘻的問道:“老姐,怎麼了?”
“老爹呢?他還沒回來?”
“恩。誰知道他又在玩兒什麼,我都派人去告訴他好幾次,咱們回來了,他就是躲在城外山上的別院裏,不肯回來。管他的,老姐,你等著我啊,我馬上回來。”
夏韻走到門口,望著夏荀一溜煙跑出院子的背影,想叫他慢點,別摔了,她努力的扯動著麵部表情,卻還是笑不出來。
聽夜叉說,夏荀把飛蘭葬在了郊外的山上,就連烈焰都去祭拜過了,唯獨她沒有去過一次。
老爹之所以不肯回來,原因,她或多或少猜得到。
他是怕她會問他那些問題,他怕說實話傷了她,又怕說假話更傷她,所以,老爹才會躲到郊外的別院,不敢回來。
回來的第一天,夏韻滿屋子的尋找老爹,第二天,她蹲坐在門口,望著來來往往的人群,說好要回來的老爹,直到晚上也沒有看到他的身影。
到了今日,她的心裏沉甸甸的,那些問題她已經有了答案。
一陣涼風卷起夏韻的衣擺,她眯眼望著刺眼的陽光,想走到庭院裏,把自己所有的負能量暴曬在太陽底下,她走到門口,又沒有力氣跨出房門。
抬頭望了一樣躺在房頂的夜叉,夏韻清了清嗓子,盡管聲音還有些沙啞,但是,已經比前幾日好的太多了。
要不是夏荀態度強硬,她早就拆下脖子上和身上的繃帶了。
“聽說,那天是安陽帶領著榮當家和榮瑩瑩找到小荀的。”
屋頂,夜叉一身黑衣,躺在磚瓦上,長長的睫毛在涼風的吹拂下輕輕顫動。
薄唇情抿,他淡淡的“恩”了一聲。
過了好一會兒,夏韻才“哦”了一聲,轉身正欲回房,腳步微頓,她回頭又朝夜叉看了一眼,稍有遲疑,還是抬腳走出了房間。
夏韻飛上屋頂,安安靜靜的坐在夜叉的身邊,溫暖的陽光灑在她的身上,她學著夜叉躺下,閉上雙眼。
暖風夾著細微的花香,拂過鼻尖,夏韻心口不受控製的傳來一陣絞痛。
“小夜。”
“唔?”
“這幾天,我越來越羨慕你。”
“為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