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用筆在紙上寫了這樣一行字,“衛東靈在我手裏。”
“什麼意思。”
未言斜了她一眼,卻隻是喃喃道,“世界上所有邪惡的種子,都隻有成長起來,再在意外中發生變故,才能形成有用的線索…”
……
前一夜。
明黃初上,“邪惡的種子”正坐在台燈前麵…
他的麵前放著一張白紙,左手托著下巴,他右手的食指與中指不停地敲打著桌麵,形成有節奏的“滴答”聲。
一念洛詩推門走了進來。
但她並沒有像往常那樣,對他拳腳相加外加冷嘲熱諷,而是遞了一杯咖啡。
虛禦青也沒有對她難得的溫柔發表什麼見解,而是用門齒緊緊地咬住紙杯,就這樣叼著,繼續陷入了沉思。
紙麵上一月清荷如此寫著,“請你換一種字體,這樣我就能區分你和未言了。”
“當然”他曾寫道。
“我現在準備逃往弗郎西斯的權力範圍。”
“怎麼,你和一月清荷聯係上了?”洛詩掃了一眼白紙,“這小丫頭還不錯啊,知道用字跡確定真偽。”
虛禦青本來想說“這不是這麼簡單的事兒”,如果他這麼說,他就還可以故作深沉地感歎一下一月清荷把問題想得太簡單了。
結果他一張嘴,隻聽“嘩啦”一聲,一杯咖啡全部潑在他衣服上,他訕訕地抬起頭,正對著洛詩緩緩調整角度的兩根眉毛…
“不許發火!”情急之下虛禦青大吼一聲。
洛詩緩緩吐了一口氣,示意對方把外套脫下來給她。虛禦青這才全身的肌肉緩緩鬆弛下來,吐了口氣,又鎖緊了眉頭。
“看上去已經沒問題了,但我覺得有些地方不對勁。”
“哪些地方。”
“我是一個十分謹慎的人,”他皺著眉頭,“未言也應該算,但未言可能膽子比我大點…但就我們的行為來說,應該是相似的。所以當我試圖傳遞信息給他時,他應當會想盡辦法給我以誤導。”
頓了一頓,又說,“他也一定猜到了,我和一月清荷已經聯係上了。如果我是他,我應當正在最急最需要搶時間的關鍵時刻,因為一旦誤了此時,就更難打斷我和清菏之間的聯係了。”
“或許他束手無策了?”洛詩試探道,隨手接過虛禦青遞來的衣服。
“他們兩個,未言和清荷,是與我有關的兩個間接敵人,其中一個束手無策,另一個也一定會束手無策,所以清荷現在也一定很急。”
話音未落,紙麵上出現一排字,“真的不好提前接我離島嗎?”
“你說救不救?”虛禦青拿著筆,求助一般看著洛詩,洛詩卻隻是收拾衣物,出門而去。
她離開門的時候,恰好聽見“啪”的一聲輕響。
應該是虛禦青指尖的筆,被活活捏碎了…
……
筆捏碎的那一刻,女王辦公室裏的諸人剛剛散去。
陰暗中未言的嘴角露出了一線陰笑。
與此同時,千裏之外的億千伍,冷冷地盯著兩千多台監視屏幕。
突然輕輕地挑了一下眉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