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看到蘇新柔大口捯氣,胸膛高高鼓起不見落下,眼看著人有危險,他忙扯過氧氣罩給她罩上。
可是已經晚了,蘇新柔一口鮮血噴在氧氣罩中,雙眼翻白,腳在病床上蹬了一下,就再也不動了。
“怎麼回事?剛剛發生了什麼?”
榮九眼睜睜看著蘇新柔就這麼死在他麵前,氣惱的瞪向警察,他才出去一下下,人怎麼就死了?
離開時蘇新柔生命體征正常,有好轉的跡象,醫生也說手術成功,不可能會突然死亡。
“我們也不清楚,剛剛護士來換了藥,不到五分鍾她就這樣了。”
警察說完對視一眼,一起衝出病房,剛剛那個護士之前來過一次,這次再來他們也沒懷疑。
換藥的時候也看著了,沒發現哪裏不對?
榮九懊惱的看著蘇新柔的屍體,醫生過來,他還寄予希望,可看到醫生填寫了死亡時間,他絕望的閉上眼。
握緊拳頭用力砸在牆上,血花濺了滿牆,劍眉淩厲揚起,那個護士就是殺手。
他怎麼就沒有料到這一點?
就算是他在屋裏,估計也不會防備她,這個低級錯誤犯的,怎麼向澤哥交代?
秦立澤靜靜的矗立在落地玻璃前,仰望黯淡漆黑的夜空,今日月色昏暗,星辰無光,令人鬱結於心不得舒展。
他骨節分明的大手中,拿著一杯飄著淡淡酒香的拉菲,單手插在筆挺的西褲褲兜內,濃眉緊鎖,陷入沉思。
現在謎底一點點展現,他想要的是一個準確的答案,這一切都寄希望在蘇新柔身上。
他毫不懷疑這次她還會騙她,因為她已經沒有退路。
他也可以肯定,她去找的人,定然就是蘇老鬼幕後的那個男人,不然不會派人追殺蘇新柔。
答應留著蘇新柔的命,他並不後悔,從始到終,蘇新柔都沒有參與害他。
給的那些折磨和淩辱已經夠了,不需要再繼續,就讓她苟延殘喘吧!
當一個過慣了肉池酒林的人,突然從雲端跌落地獄,那滋味絕對比死都難受。
舉起杯將杯中紅酒一飲而盡,馬上,隻要蘇新柔醒過來,他就可以知道殺父仇人到底是誰了。
又將有一番殘忍的殺戮,不過這對他來說隻有報複的樂趣,極富挑戰,享受其中。
透過透明的高腳杯看向那漆黑的夜空,反倒多了一些迷離,昏暗的星星,一閃一閃,像是一雙雙晶瑩透徹的眼眸,窺探著地下生靈的秘密。
“爹地,等著我為你奉上仇人的頭顱,讓他為自己所作所為付出代價。”
秦立澤對這夜空中最亮的那顆星星喃喃自語,他仿佛看到父親慈愛的目光,正鼓勵的看著他。
嘴角微微揚起,信心滿滿的看向桌上的手機,他在等......
等榮九報告他好消息,手術過去三個多小時,蘇新柔也該醒過來了。
在他望向桌子的時候,手機鈴聲也正好響起,突厥的鈴聲打破了室內的寧靜。
秦立澤突然有些不詳的預感,緩步走向辦公桌,拿起上麵的手機,當看到榮九來電時,按下了接聽鍵。
“對不起,澤哥......”
電話另一端,傳來榮九愧疚的聲音,當聽到第一句的時候,秦立澤幽深的寒眸不甘的閉起。
頹然放下手機,就是不放心才把榮九留在醫院,沒想到就算他在醫院,也還是出事了、
線索在此刻斷了,手中的玻璃杯用力摔到地上,碎裂的透明玻璃,映射著點點殘月黯淡的光芒。
幽幽暗暗,像是一雙雙譏諷的眼睛,無聲的看著麵前氣惱的男人。
大手握緊成拳,泛白的指關節顯示著他心裏的憤怒,用力砸在桌麵上。
猛的睜開眼睛,他不甘心,就這樣讓那個人在眼皮底下溜走。
幽深的眼底,閃動著點點寒芒,具體的人雖然不確定,可他一定就在昊天大廈內。
趕走蘇新柔的員工肯定知道她去找的是誰?還有,停車場內都有誰的車,她去的方向,這些都是她留下的線索。
不過是要麻煩些,多耽擱些日子,讓那個男人再多活些日子......
心裏冒著無名之火,憤怒的情緒令他麵色幽沉,就差一點,複仇的腳步就停滯下來。
該死的蘇新柔,早點說出那個男人的名字,他也不會出此下策。
拿起手機,撥通了榮九的電話,人都死了留在醫院也無用,回家休息,養精蓄銳,明日再戰。
榮九沮喪的按下關機鍵,本以為會受到澤哥的雷霆之怒,誰知道他一聲未吭掛斷了電話。
聽著手機裏傳來的忙音,他閉上眼,悔恨快把他折磨瘋了。
為什麼要離開,少抽會兒煙也不會死,不泡妞能怎麼?
他什麼時候像個花心大蘿卜,離開女人就活不了的?
若是澤哥罵他一頓還能好受些,偏偏他一句話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