頭上冒出一層冷汗,頭發早已被汗水浸濕,這次劃得比每一次都深,可依然無法把白小西的影子從自己眼前趕走。
心中煩亂不堪,隨手扯去身上的衣服,他的動作很快,轉眼就把自己扒光,健碩的身軀,堪比任何一位健美先生,肌肉和力量比他們更是有過之而無不及。
這都是這些年來,他帶著恨意,對著沙包無休無止的痛擊,練出了鋼鐵的意誌,練出了強健的身軀,更堅定了此仇不報誓不休的信念。
赤著雙腳,不顧那正在流血手臂,邁動優雅的步伐,像一隻獵豹一般,渾身充滿危險氣息。
他走進浴室,打來水龍頭,讓冰冷的水澆去他的浮躁,他要的是冷靜思維,不受任何人,任何事的幹擾。
沒有受傷的手撐在牆壁上,任由那冰冷刺骨的水,打在他身上,密密灑灑的刺痛,才能令他頭腦恢複冷靜,令那浮躁漸漸散去。
白小西安慰好弟弟,看著他進入沉沉的夢鄉,方才趿鞋下地,她有重要的事情要做。
臨出門前,她淒然回頭,看著沉睡中的弟弟,他是那麼安詳,集合爸媽優點的臉上,還有未褪去的青澀。
他最大的夢想就是打籃球,成為一名優秀的籃球運動員,和他心目中的籃球明星一樣為世人矚目。
抿抿幹枯的唇,她收回留戀的目光,眼中浮起一抹決然,深吸一口氣,拉開門走出去。
走廊中靜悄悄的,但白小西敏銳的第六感告訴她,這周圍有人躲在暗處監視著,她謹慎的東張西望,可並沒有發現任何可疑之人。
心開始不安起來,手心已經潮濕一片,冷汗不受控製的冒出來。
費力的咽了一口唾液,她在猶豫還該不該繼續?
烏黑的眸子盯著秦立澤的房門,他們隻有咫尺的距離,可想走過去,需要莫大的勇氣。
試探性的往前邁了一步,漂亮的杏眼緊緊盯著黑暗的角落,她感覺哪裏有一雙銳利的眸子,在看著她的一舉一動。
甚至有可能在她剛剛推開秦立澤的房門時,撲上來置她於死地。
站在原地靜默了半晌,銀牙咬著貝齒,拳頭握緊鬆開,來回的重複著,可心裏的緊張不隻是沒有緩解,反倒更加忐忑。
等了一下,見暗處並沒有人跑出來,她試探著又往前邁了兩步,再走四五步就近到秦立澤的病房了。
機警的看著暗處,還是死一般寂靜,這次她決定放下心頭那濃濃的不安,左右就是個死,她不是已經決定了嗎?那還怕什麼?
眼中再次浮起決然,伸出小手將兩鬢的亂發掖在耳後,嘴唇下意識的抿緊,抬頭挺胸,腳下再沒有一絲猶豫,來到秦立澤的房門外,輕輕敲了三下。
不再看那黑暗之處,若是那些隱藏的人想對她不利,恐怕早就出手了,不會等到現在。
“喂,咱們要不要過去阻止她?”
藏身在走廊深處的保鏢壓低嗓子問對麵的人,那人和他一樣沒有主意。
“白天看,總裁好像對她有點意思,咱們若是去阻止了,總裁會不會生氣啊?”
那人猶豫著,好不容易總裁對女人有了感覺,他們跑去給攪合了,弄不好會被解雇的。
“可咱們要是不管,總裁可能也會生氣。”
先前的保鏢暗暗歎口氣,怎麼感覺伸頭是一刀,縮頭也是一刀呢?左右都沒好,命怎麼這麼苦?
“不管了,我先去阻止,這是咱們當保鏢的職責。”
說話間,另一名保鏢迅速從暗中閃出,剛想邁步的時候就被拉住。
“別去了,你想看總裁的床戲嗎?諾,人都已經進屋了。”
倆人猶豫這麼一小會兒,陳露已經推開門走進去,實在是她不願意再等下去,在秦立澤沒有發話前,她試探著壓下門把手,發現門竟然沒有鎖?
心中大喜,當即不再遲疑,不請自入。
秦立澤在浴室裏衝著冷水澡,但長期積累的敏銳感官,讓他察覺到有人闖進來。
濃眉鎖緊,寒眸裏冷意更濃,就好像他隨時都會趁人不注意,突然冒出來,把一切攪得天翻地覆讓所有人不得安寧。
心裏暗自罵了一句,他的保鏢都是吃閑飯的嗎?怎麼一個出來的都沒有?
輕輕扯過浴巾,快速的圍在腰間,骨節分明的大手就已按下浴室的門把手,快速閃身而出,將站在門口往床上張望的白小西撲倒在地。
大手直接鎖上她的喉嚨,隻要他稍稍一用力,身下的人就會氣絕身亡。
“說,誰讓你來的?”
冰冷的聲音在白小西耳邊響起,她感覺自己被扔進冰川,喉嚨被冰冷的大手桎梏著,死亡近在咫尺,手中的水果刀也在此時掉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