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八章
那少婦便重重的哼了一聲,“都是些沒眼力價的東西,”她說完又覺得自己果斷且富足,心下不禁又有一重歡喜。
陳拓一回來,給藺子桑開了幾味藥,讓人做成藥膳給她調理,沒有兩天藺子桑的胃口便恢複如常,在沒有那般折騰了。因此大大放心的還是司元,他也越發覺得自己讓陳拓回來是對的。
跟著陳拓回來的阿錦也讓藺子桑多了幾份熟悉的陪伴。
起居院子裏,阿錦歪歪斜斜的躺在藤椅上與藺子桑說話。
“那鋪子如今已經帶起了好幾個徒弟,粗淺的醫術是知道一些的,阿拓還留下了不少藥方,一般的病症隻要照著單子開藥便是了,另者,現在也不像是從前了,整個城裏連個大夫都少,亂七八糟的大夫多如牛毛,早不缺阿拓一個了,”
“那這回回來,還回不回去?”
“回去自然還是要回去的,畢竟開了個鋪子在那邊,總是有個記掛,”阿錦瞧著藺子桑溫溫吞吞的捧著一隻茶杯慢慢的嘬飲,覺得有趣,臉上慢慢的有了些笑意,“不過你別愁,我們這趟回來,還是要待些時間的,起碼要等你的孩子滿月吧。”
藺子桑睜大了眼睛,“那還是挺久的呀。”
“瞧你這呆樣,”阿錦坐直了身子,瞧著天邊一隻飛鳥掠過,她又問,“你就這麼窩在這府裏了啊?”
“怎麼了?”藺子桑放下茶杯,歪著頭懶懶的靠在軟墊上,“在這兒倒也沒有什麼不好,一天到晚的,除了如今惦念著我肚子裏孩子的老祖宗,其他人是不愛到這邊來的。”
“京城裏啊,沒幾個好東西,”阿錦淡淡道,“我從前在這兒時就看得透透的,要說天下之大,哪兒都有幾個混蛋玩意兒,可你要是問我哪裏能比得上京都,我還真說不上來,這兒的人啊,真是把大齊的黑心腸都擱到了自己身上。”
“黑心不黑心,我都懶得管,”藺子桑舒了一口氣,“隻要別惹到了我與我在意的人身上,那與我便沒有關係。”
“要讓旁人說,你這可也是黑心肝的一種,不過啊,咱們兩個黑心肝算是湊到了一塊兒了!”阿錦伸手握住藺子桑的手腕,給她探了探脈象,末了神神叨叨的道,“我覺得,你這一胎應當是個男孩兒。”
“這也能瞧得出來?”藺子桑卻是不信,“連陳拓都沒有把握,你怎麼就知道了呢?”
“我們便來打賭吧,”阿錦十分有把握似的,“若是男的,便算是我賭贏了,女的便算是你賭輸了。”
“賭這個做什麼,管他是男是女呢,”藺子桑並不在意這個,“若是男的,大不了多得些老祖宗的青眼,若是女孩兒那我也不會讓人短她半分,別人看不看重我是不管的,我的孩子,我看重便成了。”
“哧,”阿錦搖搖頭,又想起什麼似的,道,“司末被送出去也有些日子了吧?”
“小半年吧,”藺子桑算了算,“說起這個,我倒是打算和爺提一提,將人接回來好了,省的每回見了雅園裏的那位都活像是我奪了她的丈夫。”
顧焱歡是早就將司末的不好忘到了一邊,她隻覺得自己這會兒孤身一人帶著一個惟哥兒,實在是可憐極了。她自然不敢遷怒司元,便隻好每回偷偷埋怨藺子桑。
藺子桑開了口,司元也並沒有反對的意思。等“不經意”在老祖宗與顧焱歡的麵前提起了這件事情,兩人就則就更是驚喜。
“再過兩個月就是年末了,我想著一家人總是要團圓才好,昨天夜裏便與爺提起了這事情,爺也同意了,說今天便派人將人接回來,路上耽擱幾天,大約來回要有小半月的時間。”
“好好好,阿末離開這麼久,中秋與重陽都忘了將他接回來,他該是很想家了!”老祖宗頭一回親熱的握住藺子桑的手,“阿元從前身邊沒個體己的人,如今有了你,你自然應該多這般勸勸他,他聽你的,也是好的。”
顧焱歡坐在一邊有些喜悅,卻又不太想謝過藺子桑,便拖拖延延的,半晌在老祖宗的眼色下才向藺子桑道了謝,說了兩句軟話。藺子桑並不等著這個,便也隻是冷冷淡淡的應對過去,沒有多說。
養性居與雅園的人自打這天起就日日盼,夜夜盼,總算在十月到來以前將司末給盼了回來。
隻不過,顧焱歡沒有想到的是司末並不是一個人回來的,他身邊還倚著一個俏麗的女子,一雙狐媚大眼睛上上下下的好奇打量著將軍府的門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