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全的爹在鳳伏城是個小有名氣的廚子,隻不過後麵傷了手就不做這個了。原本殷實的家底漸漸也因為失去了主要勞動力敗落下去。再要好不起來,李全原本訂了親事的那個姑娘恐怕也要告吹了。這也是李全急匆匆要出來看看的原因。
“學過,不過做的還是沒有我爹好,原本我爹是要帶著我去城裏原先他的主顧那裏看看的,不過沒想到人那裏換了東家,這條門路就沒了……”
“你要真想做生意,也不是不成,”李柱道,“不過還是要看你自己有沒有這一份心,你若咬咬牙,給我個準信,我便求富貴叔幫你問問主家,看看她願不願意幫你一把,借你些本錢也是好的。”
李全是個老實人,一聽這話,臉猛地漲紅了,先是怕,後頭又不免升起點期盼,“這,能成嗎?”
“不過是問一問,又不少塊肉,”李柱道,“等明天問問富貴叔,先睡吧。”
黑暗的室內歸於平靜,兩道呼吸聲好一會兒才慢慢的趨於平穩。
第二天一早,李柱就在吃早飯的時候和李富貴說了這話,又幫著李全給了兩句保證。李全站在一邊半低著頭,戰戰兢兢的等著李富貴的回答。
“你這麼一說,我倒是想起一個姑娘跟我提過的事情,”李富貴沒有馬上給出答案,而是停了停,道,“這樣吧,一會兒我還要去姑娘那裏一趟,你跟我一塊過去,看看姑娘怎麼說。”
李全還愣著,李柱就連忙拉他過來,將他的頭壓低,“還不謝謝富貴叔。”
李全這才忙不迭的謝了又謝。
藺子桑坐在柵欄後頭幫著小虎順毛,司元站在外頭,有些忍俊不禁,“桑桑與小虎倒成了一景了。”
藺子桑抬頭,隨手拔了一根草扔到司元身上,“要是爺跟著進來,讓人看了去,那才是真成了一景了呢。”
“既然桑桑要我進來,我自然不敢不進來了。”
司元說著還真要往裏走,小虎見狀呲了呲牙,徒勞無功的想要嚇住他的動作。藺子桑正忍著笑,見此又站了起來,道,“爺今天可真是得了空閑,那燒了一半的秦陽侯府不管了?”
“正補豁口呢,再者,等那放火的人自己跳出來,還不得兩天,這事急不得。”
他繞進柵欄裏,捉住藺子桑的一隻手,也不管旁邊一雙虎目瞪著自己,就要低頭要親上去。藺子桑作勢要躲,卻還是被他穩穩地扣住細細的親了一會兒。
吻畢,司元垂目笑看著藺子桑,低聲帶著些黯啞,“桑桑,你著急我管那燒了一半的起居,可知我也著急的很?”
藺子桑還有些微喘,一時穩不過來,“爺的性子,一向運籌帷幄,用得著著急什麼,有什麼還能不在爺的算計裏?”
“不在我的算計中的東西倒的確不多,”司元無奈的笑起來,又用專注的目光看著藺子桑,“你看,這不就是一個?”
“爺可真是愛說笑,”藺子桑踮起腳尖,在他的臉頰上親了一口,“我對你的中意還不夠,怎麼就不算被你算計了去?”
“那如果我說,這起居修好以後,桑桑與我一起住進去,你可願意,”司元瞧著藺子桑,見她唇邊依舊是淺淺的笑意,心裏卻不知怎麼的有些沒底起來。
“爺在這兒住的不舒心了?”藺子桑不答話,隻反問。
“我想讓桑桑成為我的妻子,”司元緊緊握住她的手,“想讓你成為那侯府的另一個主人。”
藺子桑略一沉默,正要說話,卻聽外頭一陣腳步聲,南枝小步跑了進來,道,“姑娘,將軍,外頭李管事求見。”
藺子桑推了推司元,笑道,“可真不是個說話的好時候,我一會兒再和爺說後頭的事情,好不好?”
司元有些惱怒,他本就是個煞氣重的,這會兒不喜的神色外露,立刻將南枝嚇得哆嗦起來。藺子桑拉著司元的手,笑著對南枝道,“你出去讓人進來吧,再讓人準備些茶水點心,要涼的,”她挪揄的看了司元一眼,“給爺去去火氣。”
南枝聞言連忙跑了。
這種時候若是換了旁人,恐怕連與司元說句話都要尿了褲子,也就一個藺子桑還敢開他的玩笑。
小虎見他們往外走,抬了抬眼皮,自個兒往一邊樹蔭下頭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