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80章(2 / 2)

阿錦似乎料到藺子桑會這樣說,高興的拍了拍她的手背,“我就知道桑桑待我很好,那就這樣說定了。”

她與藺子桑關係親厚,這時候半點也不客氣,隻笑盈盈的全部應承下來。

“正好來了,我給你把把脈。”陳拓站了起來,走到藺子桑麵前,看了她一眼,又別過頭看了一邊的司元一眼。

藺子桑按時用著避孕的藥,雖然說已經是為她量身配的藥,也按照著最小劑量的來,陳拓還是會定期的為她檢查身體開藥調理,盡量不讓那避孕的藥傷到藺子桑身體的本元。

藺子桑對此的態度十分隨意,她伸出手將衣袖往上帶了帶,將纖細的手腕垂到陳拓麵前時,還帶著笑扭頭看了司元一眼,道,“爺,頭前我還燉了些湯水,一會兒端來你喝吧?”

阿錦抽了抽鼻子,挪揄道,“我聞見了,還有藥味,啊,壯陽大補啊。”她伸手挑了挑藺子桑的臉,“小娘子倒是不怕羞的。”

“阿錦光是聞一聞就知道是什麼,”司元坐在一邊,語氣平平的道,“你似乎對此深有造詣。”

阿錦臉上的促狹便猛地不見了,換上來的是滿頰得通紅。

藺子桑別過臉去,忍著笑不願意為阿錦多說。陳拓也無奈的拉起阿錦的手,安慰似的在她的手上摸了摸,道,“好了,時候不早,咱們該回去了。”

放在別人身上,阿錦此刻早已經伶牙利嘴的反刺回去,可說話的人是司元,她到底是不敢,隻得委委屈屈的將心思咽了回去,可憐的和陳拓牽著手離開了。

夜裏,等紅浪翻過兩陣,兩人擦幹了身子抱在一處時,藺子桑迷迷糊糊將睡不睡,發覺了一隻放在自己小腹來回遊走的手。

她忍住了睡意,將自己的手覆在司元的手掌上,柔聲問道,“爺還記得阿泓在他母親肚子裏的模樣嗎?”

司元沉默了一會兒才道,“他母親懷著他時,我在邊關,等回到府裏才知道有了阿泓在,那時候他母親已經不在了,他被包裹在繈褓裏,小小一個肉團子,”他頓了頓,中間的空隙像是稍稍的陷入了回憶裏,“阿泓小時候頗為有趣,並不像是現在這般少年老成。”

藺子桑聽了這話,忍不住笑了起來,“爺還怪上阿泓了不成,他這般性情,都是跟著你學的呀,他平時仰望著你,自然覺得你的都是好的。”

他的確覺得我的都是好得,司元垂頭看著藺子桑,沒有將這句話完整的說出來。

藺子桑在他懷裏沉沉睡去,司元卻一時之間睡不著。他微微的歎了一口氣,越發的覺得自己失算了。他走到如今,從沒有一件事情一個人會這樣影響他的情緒,左右他的喜樂,甚至讓他猶豫起來。早知如此,一開始他就不會因為覺得藺子桑新鮮可愛,而讓她一步步走向自己。他到底還是過於自負的,大概是不相信男女情愛的深邃複雜,想用自己的情緒去試探時,卻泥足深陷無法自拔了。

可倘若藺子桑是一個劫,司元垂頭在她的額頭上親了一下,那麼她恐怕是最可愛的那一個。

時間到了十月底,雜貨鋪的生意已經開始漸漸的走上了正軌,那些貨物好賣,那些貨物不好賣已經一目了然,根據這一點調整的進貨計劃便更加的可靠。繡館也在天氣轉冷之際陸續接到了許多新的單子,都是為了禦寒做準備。

這兩頭的生意倘若都讓甘勇一個人跑,那是絕對來不及的,且藺子桑也不打算將這些權力全都交給一個人。她一麵在繡館裏物色了可以接手的人選,一麵也讓甘勇跟著推舉幾個人品與能力都過得去的。

無論是賬房或者管事,她都啟用了不少人,又將事情都說的明明白白,倘若做的不好,隨時會有新人頂替。這樣一方麵讓人不因為手裏有權就倦怠得意,一方麵也讓其他夥計都覺得有一份往上走的希望在。

甘勇沒兩天就推了個新人給藺子桑,是上一回與秦方一個車隊的,整個車隊裏也隻有他,從頭到尾都沒壞過瓶子。這人叫李富貴,年紀三十有餘,算是年紀大的,可勝在穩重踏實,十分忠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