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說呢,”又有人接著道,“我從城樓下頭遙遙的見過幾次將軍,他看著是個極其溫和講道理的人,哪裏會因為我們多看他幾眼就降罪下來?”
“哎,你們說,將軍與子桑姑娘,會不會真是外頭傳言的那種關係?”屋子一角,有人擠眉弄眼的挪揄道。
玉兒聽了皺起眉頭來,“說什麼呢,什麼‘那種關係’,本來沒什麼的事情到了你嘴裏偏生就不好聽起來了。”
“我這說的是實在話,”那人得了玉兒的指責,渾不在意的接著道,“就算是那種關係也無礙呀,子桑姑娘人也極好,與將軍並沒有半點配不上的地方。”
一時之間大廳裏討論聲一片,弄的剛從書堂裏回來還沒來得及放下書包的小刀有些詫異。
“張叔,今天怎麼這麼熱鬧?”
張叔順手接過小刀手裏的書包放到一邊的門房裏,又對他比了個噤聲的動作,“將軍來了,這會兒正與子桑姑娘在裏頭說事情呢,至於她們這些人,就是太閑,你不用管。”
小刀點了點頭,又伸手拍了拍自己身上的灰塵,然後在門房處洗幹淨手,最後才向裏頭自己的位置走去。
他如今暫時與張叔住在門房裏,準備等攢夠了銀錢再想辦法造房子,到那個時候再考慮安身的居所。繡館裏的女工們對小刀已經十分熟悉,見他回來都笑著與他說話,早就沒有初時的防備。
“小刀,今天回來的挺早啊,是隋大人講課嗎?”
“是,隋大人今日有些事務要處理,給我們講了課以後便讓我們自己溫習,那些書我已經看了三遍,想著先回來也沒有太大的所謂。”小刀一邊說一邊擺開自己麵前的架子,從早上留下的進度開始繡起來。
司將軍在這裏,盡管小刀原先沒有多在意,可在眾人輕聲卻熱烈的討論下,他也慢慢的將視線往裏屋的門上放去。
屋裏的人在做什麼呢?
藺子桑原本聽見司元的語氣生硬,以為他應當真是與自己來談論正事的。也好,她思慮著不管司元對局勢有多少掌控,本來就要將宋白的事情與他講明。隻是她沒有想到,她才將門關好,還不待完全回身麵向司元。她的腰肢上就多了一隻渾厚有力的大手,猛地將她拉向了司元那邊。
他的手掌灼熱,立刻從她的腰間往上滑動,最後停在藺子桑的蝴蝶骨下麵,隔著薄薄的衣衫輕輕撫觸她,動作親昵而曖昧。
司元一點都不像是來與藺子桑談正事的,他低頭,呼出的氣息撫在她的臉頰與耳側,兩個人貼的極近,近到一偏頭就能親吻在一起。可他開口時說的話卻依舊正正經經,“與京都城通商倒是沒有什麼,隻不過這裏頭你有幾重打算?”
藺子桑原本垂在身側的兩隻手,慢慢的往上環住了司元的腰,她輕輕呼了一口氣,心底覺得踏實了不少。
“兩重打算,”她道,“一來,與京都城通商的確有諸多好處,不僅僅是與京都城,這沿路的諸多城鎮或大或小都不是沒有生意做,二重來說,宋白這一枚棋子不好好用上倒是浪費了。”
“你可知道宋白是皇帝的人,”目光觸及她白嫩的耳垂,司元忍了又忍,終究還是按捺不住垂頭將之輕輕的喊住咂弄。
又酥又麻的觸感從耳畔傳來,藺子桑嚶嚀一聲,多花了點力氣攀附住司元,又有些無可奈何的道,“將軍,你這樣,我怎麼與你好好說話呢……”
“本就沒讓你與我好好說話,”多日未曾親密,這一點戲弄豈能輕易滿足了司元。他一把抱起藺子桑,自己坐到一旁的椅子上頭,將她放在了自己的腿上抱著。
“我知道宋白是探子了,”藺子桑因著司元這個孩子氣的動作,臉上多了點笑容,她含笑著垂頭將自己額心抵在司元的額前,“隻不過並不知道他是哪一方的人,我想的是,與其被動的讓他探知,倒不如在他不知情的情況下將人化作己用。”
司元一開始的確沒有想到藺子桑抱著的是這樣的打算,他原本預料的不過是她與宋白周旋。
“你膽子倒是大,”他臉上的神色看不出喜怒,不過伸手拍了下藺子桑的屁股,“倘若我不問,你便不打算與我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