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98章(1 / 2)

第九十八章:

“那院子裏還住著另外的兩人,是一男一女,屬下前去打探,被那女人出手傷了,那人的功力了得。”

“女人?”憐妃提聲問道,“是什麼模樣的女人?”

“素色衣服,模樣十分潑辣,”

阿錦。

憐妃在心裏默默地念出李廚娘的名字,這個時候她便已經明白藺子桑的身份並不是一句兩句話說的清楚的了。

“罷了,”她閉了閉眼睛,“今天的事情你們不用再管,半個字也不能往外透露,下去吧。”

男人應聲,後一夾馬肚子,他身下的馬匹便飛快的往前奔去,很快的消失在眾人的視野裏。

憐妃的指尖從桌角掠過,馬車裏放著暖爐,通體暖意融融,沒有半點寒氣。然而她卻覺得指尖發涼,從心底裏蔓延開去。

藺子桑方才到家,還不等開門,就看見李廚娘從牆頭飛出,往那密林裏去了。她嚇了一跳,便又看見陳拓跟著一躍而出。

都放著大門不走,也不知哪裏去。

她心知自己追不上,即便去了多也是拖累,也便不去管到底是什麼事情,自個兒開了門進了院子。果然沒一會兒的功夫,李廚娘與陳拓就一前一後的回來了。

“你一個人回來的?”李廚娘風風火火的快步走到藺子桑麵前。

“不是,”藺子桑搖了搖頭,並不避諱,“在路上遇見了晉雲侯世子,”

“那人……”李廚娘皺了皺眉頭,她低頭又看見藺子桑籃子裏還沒有來得及拿出去的翠綠簪子,“這是誰給你的?”

“憐妃娘娘,”藺子桑笑道,“今兒個也是稀奇,大殿裏憐妃娘娘一眼就看見我了,說是與我十分投緣,便將這簪子當場送了給我,待會兒我還要好好收起來呢。”

李廚娘見她笑的傻氣,忍不住伸出一手在她的腦門上不輕不重的戳了戳,“你這傻子,什麼時候被人賣了都不知道。”

藺子桑收了臉上的笑意,疑惑的追問道,“被人賣了?如何會被人賣了?憐妃娘娘覺得與我投緣,這還不是天大的好事?我自小到大沒有見過那樣神仙似的人呢。”

李廚娘欲言又止,她回頭湊在陳拓耳邊低語了兩句,陳拓點了頭,轉身離開了。李廚娘這才轉過頭來,瞧著藺子桑道,“總之,今天的事情就這麼著吧,那簪子沒什麼好的,你左右也用不上。”

哪裏用不上,既然知道這簪子不能留,那又有它的另一番用處。藺子桑低下頭去,麵上隻裝作將李廚娘的話給聽進了耳朵裏。

大年初一早上,照例是要給皇帝拜年。皇帝聽了宮人說憐妃已經從九垟山回來,自然也坐不住,早早的將諸位大臣給遣了回去。司元從大殿裏出來,一路與永信侯說了幾句話,等快到宮門口兩人才一前一後的分離。不待司元走出宮門,他聽見身後有人道,“司將軍留步。”

司元頓住腳步,轉身瞧見王啟正端端的站在一丈遠的地方。他客氣的拱了拱手,隨口說了兩句吉祥話,兩人便不遠不近的站著。

“不知中堂大人因何故叫住我?”

王啟正上前兩步,麵上的神色寬厚溫和。他們兩人左右兩邊的人流自然的疏散開去,遙遙的隔著兩步路,沒有人上前湊這個熱鬧。

王啟正與司元之間到底是好是壞,沒有人真能說清楚。一個是幾朝的老狐狸,一個是年輕氣盛的武夫,一者來說,利益沒有糾葛,另者看麼,兩人與皇帝的關係又顯然的有所不同。皇帝看中王啟正,將之作為自己的老師,無疑是敬重的。然而對於司元,明眼人都看得出來,皇帝怕他多過於敬他,但凡有一點機會,必然是要折貶他的。

“伏霞縣一事後,陛下心中多有不喜,就這件事情,將軍不妨先去示弱,陛下必然也會讓步的。”王啟正語帶勸慰。

司元方才在朝見裏受了冷遇,明眼人都看的出來。

“伏霞縣一事,陛下倘若還覺得是我做錯了,那我無話可說,”司元顯得有些憤憤,他用力的揮了一下寬大的衣袍,帶出習習的風聲,惹來周圍幾道若有似無的目光,“百姓是國家社稷的根基,怎麼能輕易的將之拋下?”

王啟正不語,他仔細的分辨了司元麵上的神色,見其中果然全都是憤懣不平,他的心中反倒是寬慰了。

果然是莽夫一個,隻不過這個莽夫相較於他的父親,運氣實在好上不少。然而這樣的人留著做武將再合適不過,司元威名在外,於百姓之中聲望又極高,必然是一個該留下的人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