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60章(2 / 2)

藺子桑依舊沒有做聲,她先放下了手裏的東西,然後站起來走到門邊,目光越過冬至的身形遠遠的看見司信泓正從主屋裏出來,早木站在一邊打著燈籠。

“你看,你還要換身衣服,總不能我們等著你吧?”冬至見藺子桑臉上露出鬆動來,緊著在嘴上將事情敲定了,“先這般便是了,你快換衣裳,可別讓我們等久了。”

司信泓與冬至一起,由早木提著燈籠一起走了。由著老祖宗那個隨意的性子,這樣的事情倒也不是不可能,隻不過,藺子桑抬頭看了看月色,心裏的那點疑惑依舊沒有完全散去。

她換好了行裝,手裏拿上了一盞燈籠,心裏雷雷打鼓總覺得不對頭。

大概是多疑了,她這樣想著,直到自己的口鼻間被一隻大手給包裹住,然後將她往一旁的黑暗裏拖去。

藺子桑手裏原本握著的燈籠因為這個動作而啪嗒的一聲落在了青磚地上,裏頭拉住斜斜一晃,從小燭台上掉了下來然後點燃了外頭包裹著的紙和竹條。

這點火光映照出藺子桑眼睛的驚懼,隨即又被人一腳踩滅了。一小簇火苗與藺子桑的掙紮一樣,在來人的眼裏都是無關痛癢無法撼動整個局麵的。

抱住藺子桑的男人身形高大,他半拖半拉的將藺子桑抱進了一旁偏院的小門裏頭。

偏院主屋裏的一間房亮著燭火,藺子桑忍著驚懼將這院子的擺設看了個清楚。院子不大,草木長時間沒有人歸置而顯得十分雜亂,除了正拖住自己的這個人便沒有第二個人。而這人在動作間露出的衣袖是秦陽侯府裏最普通的小廝裝扮。

想來真想讓自己到這裏來的人應該是那在房裏等著的。

司末急色,朝思暮想了幾天的人此刻已經可以聽見動靜。他自然不願意再幹坐在房裏等著。

三兩步跨出房門,一見藺子桑被強行束縛著的動作以及美人眉眼間的淚光,他就生了惜花的意思。

“做什麼這般用力?擾了我的興致!還不輕手輕腳的將人送到房裏先。”

“爺說不愛下藥的,奴才就沒給她弄迷藥,可這丫頭實在不太安分,我怕一鬆手就給她跑了,這裏離著雲山院和妙景院都不遠,萬一來了人怎麼辦?”

“喊人?”司末臉上閃過一絲獰笑,他伸出手挑起藺子桑的下巴,“她喊了便是,到時候脫光衣服和我一起躺在床上的人不還是她?我這點名聲早就沒了,子桑,倘若你也不要你的名聲了,我讓多壽鬆開手,你自開口喊便是了。”

藺子桑原本掐在多壽手臂上的手,慢慢的垂了下來,露出頹然的,不再抵抗的樣子。

“果然是個聰明的丫頭,”司末好心情的笑起來,他往前麵半開著的那扇門前指了指,“自個兒進去吧,伺候的好了,好處自然都是你的。”

藺子桑重重的咬了下自己的舌尖,忍著那幾乎讓她渾身都要戰栗起來的屈辱與憤恨,邁開腳步往台階上走去。

司末緩步跟在她的後頭,對於今天的事情已經勢在必得。

這偏院的主屋也不大,裏頭隻放了一張小床,一張小桌,就連擺設也不過是兩隻看著就不值多少銀錢的花瓶。

藺子桑將自己的視線挪到了房裏另一側的一處小窗前,大抵因為是夏天,方才司末坐著覺得悶熱便開了一條小縫,這會兒從中也能看出些後頭的景致來。

這窗開在了院子的另一麵,正對著矮牆,假如從這邊的窗戶出去,前院站著的人是半點也無法知覺的。

即便是險棋,藺子桑也立刻在司末的手扶上她肩頭的那一刻下了決定。

“三爺,”她淺笑著回頭,那俏生生的模樣迷酥了司末的半顆心。藺子桑指了指沒有上門閂的門道,“我想把門拴上,不然……不然誰知道會不會有人在外頭偷著瞧?”

她微微撅起嘴巴,模樣又嬌又嗔,把司末剩下的半顆心也給弄的酥透透,哪裏還有張口不應的道理。

藺子桑走過去將門合上,透過門縫瞧了一眼外頭站著的多壽,然後將門閂栓上了。

回頭時司末已經在她眼前。

“呀,”她隨手一擺,一隻靠牆放的花瓶應聲就掉在了地上,一地碎瓷片飛濺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