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老聽了,擺了擺手道:
“此處的人員都是經過嚴格審核的,不可能徇私舞弊,藍姑娘不要妄加揣測。”
其實誰都知道,家族之中,各大家族的勢力盤根錯節,誰也不敢保證這些人能絕對中立。
藍父冷著臉道:
“憑真本事,輸了就輸了,我藍家不會有怨言,但是,用卑鄙手段,勝之不武,恕我藍家不接受!”
“哼!藍家難道比理事會還大!”
王家得了便宜,出口道:
“輸了不敢認,藍家真是好家風。”
兩家人越吵越凶,眼看就要爭鬥起來,站得最近的汪老,忽然發出一聲痛呼,旋即,捂著胸口緩緩倒在了地上。
這突如其來的變故頓時打斷了兩方人的爭執。
方旭離汪老站得最近,他下意識地便俯下身去觀察汪老的身體。
從症狀看,應該是心髒的問題,再看汪老的反應和痛苦表情,應是心絞痛之類。
方旭從汪老的瞳孔開始檢查,從容不迫。
“哼哼,庸醫又要殺人嗎?”卻是王家的人見狀,出言嘲諷:
“方大名醫,可不要再開一副瀉藥拉,汪老這身子可經不起折騰了。”
方旭冷笑一聲,不為所動。
“讓諸葛先生來吧,你可別把汪老害死了。”
“是啊,讓有真本事的上。”
圍觀之人的議論聲,傳到了方旭的耳朵裏,方旭猶豫了一下,還是停下了手中的動作。
以他的性格,不會下賤到求著別人幫人家治病,
更何況,方才的整段中,他已經用手法緩解了汪老的症狀,剩下的且看諸葛威武如何處理。
想到這裏,方旭站起身來,默默地站到了藍家的隊伍裏,就在藍父的身旁,冷眼看著諸葛威武的動作。
諸葛威武得意地昂著頭來到汪老身邊,隻是粗略地看了幾眼,便笑道:
“隻是心絞痛而已,待我熬一副藥給汪老喝下,很快便能醒來。”
他剛才勝了方旭,此刻信心暴漲,就從之前的藥材裏挑選了幾株,開始煎藥。
“鎮心散!”
方旭一眼認出了諸葛威武要煎的這副藥方。
“不錯,鎮心方治療心絞痛和失神藥效最快,你小子打也不是一點見識都沒有。”
諸葛威武輕笑了一聲,頭也不抬地繼續煎藥。
“不可!鎮心散藥力凶猛,普通的心疾尚且要慎用,更何況是突發的心絞痛!”
方旭醫者仁心,還是忍不住說了出來。
諸葛威武見他當眾質疑自己的藥方,心裏大是不悅,便故意嘲諷著道:
“哦,那不用我的鎮心散,難道用你的瀉藥不成?”
“是呀,小兄弟,你的本事不濟,就要向諸葛先生多學學才是。”
“沒錯,汪老不就是判了你輸了嗎,你何必這麼小心眼阻撓神醫救治汪老呢,小兄弟你的醫德也實在堪憂啊。”
閑言碎語四處響起,除了藍家之人憤憤不平外,
其他人都是在懷疑譏諷方旭,方旭見狀,索性也不再說了。
喂著王老服下了藥,又過了片刻,汪老忽然張開嘴,長出了一口氣,幽幽地醒了過來。
“醒了!醒了!”
“諸葛神醫!諸葛神醫!”
圍觀的人一見汪老服下藥醒了過來,頓時對諸葛威武佩服得五體投地。
“哼哼,諸葛威武的醫術,大夥兒有目共睹,可笑某人還想和他在醫術上比試,真是不自量力。”王家的人見了這個情形,哪還不趁機落井下石。
“不錯,和諸葛神醫的醫術比起來,某些人真是狗屁!一竅不通!”
王家的眾人仿佛是打了雞血一樣,一個個地冷嘲熱瘋起來。
“諸葛威武!”
“諸葛威武!”
陣陣歡呼聲響起,似是故意要嘲諷方旭。
方旭冷笑不語,這些人的讚賞和嘲笑,他都不會放在心上,更何況,他分明看到,汪老雖然已經醒了過來,但手卻依舊捂在胸口,額頭更是冷汗練練。
他可以百分百地肯定,這副鎮心散下去,絕對不是治病的良藥,而是要害死汪老的毒藥。
“我倒要看看,你怎麼收場。”方旭冷冷地想道。
周圍人們在王家眾人的帶動下,歡呼聲越發熱烈,好像這樣就能嘲諷到方旭,讓他羞愧似的。
“諸葛威武!諸葛威武!醫術第一!妙手仁心!諸葛威武!”
誰也沒有發現,汪老的臉色越來越白,越來越痛苦。
“諸葛威武?還真是豬哥威武呢。”
方旭冷眼看著這一切,臉上的冷笑越來越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