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婆婆說的路線,再詢問了下周邊的居民,李曉二人終於摸索到了她口中的風景優美的地方。路上還一直揣摩為什麼現代文明的發展還能容忍優美的地方有那麼僻靜,到了那後才明白,奶奶當年的那個綠樹環繞,一汪碧池的地方如今已變成普普通通的荒郊野嶺了。
樹倒是依然很高,隻是沒有人打理,中間已經摻雜了些許雜草,往裏一站就覺得全身上下都是癢的,仿佛有千萬隻小蟲從草叢裏爬上了身體,仿佛萬年沒有見到肉般不停地。
當年的那一池湖水,現在已經退縮成了一個水塘。不過唯一值得安慰的就是裏麵的水依舊清澈見底,估計這個方法荒涼的讓大家連扔垃圾的欲望都沒有了。
“這也太讓人失望了吧!”張丹有點垂頭喪氣。
“意料之中。班裏的那群眾仙家脫離塵世太久了,完全不知道現在的社會是再也做不到桃花源的。上哪裏去找風景優美人又少的地方?”李曉慫了慫鼻子。
張丹沒有再說什麼,從旁邊撿起一根小棍,一腳一個泥坑 不止一次被勸說不要胡思亂想,要好好學習,簡簡單單。可是我已經成為這個樣子了,亂七八糟,不思進取就是我。如果我以學習為本,樂觀向上,其樂融融,自得自滿,那我就不再是我。如果我不再是我,那你又是誰?如果我是在以前認識的你,那改變後的我跟你又有沒有那麼千絲萬縷的聯係?我不是哲學家,我隻是不甘心在這夜裏沉沉睡去,一夜又一夜,如沙流逝。
我卑微的幾十年究竟容得下多少東西?按別人設計好的藍圖發展是不是真的正確?從小到大都說要考好大學,於是我賭上了十幾年,回頭想想,有記憶可填充,卻沒怎麼有自己。其實也許大家都是這樣,放置其中,倒沒什麼不妥或不安。就像一條粘在漁網的魚,我想掙脫,但是我能力有限,跳不出去,飛不起來。
也許老祖宗是正確的,當隻有一個人跟我說要好好學習時,他可能是瘋子,當所有人都跟我說要好好學習時,我可能是瘋子。誰知道呢?也許,人活一輩子,本來就無所謂絕對的正誤。就像一條小溝,要的就是水光粼粼,要的就是用水滴填滿漫長的一生,圖個安逸,圖個心安理得,不顛沛流離,心有所托。也許人就很普通,如同眉湖大白鵝的一生,一輩子悠然遊在那條人工湖裏,慢條斯理,從湖心出發,遊到岸邊又遊回去,日複一日,年複一年,怡心養性。如果有一天,它想費盡心機的飛到岸上看看,也許它就真是瘋了。
所以,何必呢?有什麼絕對正誤呢?從上一輩那傳承下來的好好學習的思想不一定正確,憂心匆匆地另尋它徑的做法就一定正確嗎?那我明天早上起床後開始每天讀書就一定正確麼?不知道,不敢賭。。。
她咬著筆頭,實在不知道這道題怎麼做。想到前麵人的上課與老師對答如流的樣子。用手搗了搗前麵人。
他從一堆試題中轉過頭來。
“我想問你一個問題,”她麵帶微笑,努力做出乖乖女的樣子,畢竟有求於人嘛,
他眉毛挑了一下,然後慎重地接過試題,一看,然後偷笑了一下:“這道題很容易嘛。”然後側著身子 趴在她桌子上給她講解,她把頭湊上去,仔細地聽著。他們誰也沒有在意,兩個頭像黑皮球一樣貼在了一起,那麼近。
她欣慰地寫上了答案,對他終於有倆女一絲好感。 她抬起頭,突然發現他的白也不是那種慘白,眼睛也沒有全被頭發遮住,而且很漂亮。 對他說了一聲謝謝,他笑了笑“不用謝”。破天荒地,她也柔和地笑了笑。
從此以後,為了書的節操,蔣樊無數次的用九陰白骨爪把阮笈一把從前麵抓到後麵,每次都可以聽到阮笈後背撞到發出的“嘭”的一聲,雖然蔣樊可以感同身受的體會到那有多疼,但為了即將到來的期末考試,隻有這樣的,當然,阮笈每天以此強迫蔣樊放學後蹬自行車把阮笈送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