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跟姑娘討要了畫作？”
“是的，她似乎很喜歡畫。而且老人家還很欣賞父親的畫，所以小女子對她十分感謝，也很喜歡她呢。”
“依在下所見，那位老人家應該是中意於姑娘。”
“說的也是，畢竟小女子的長相的確討長輩們喜歡，都想讓小女子當他們的兒媳婦呢。”
“倒也不是這個意思。”
“小女子開個玩笑罷了，您何必這麼正經回答我？真是叫人難堪。”
“啊！原來姑娘是在開玩笑嗎？實在是抱歉，在下現在思緒萬千，把姑娘的玩笑話當真了。玩笑待會兒再開，煩請姑娘先與在下嚴肅地談一談……”
河覽似乎有些在意周圍人來人往的環境，洪天起心領神會，回頭觀望了一下父親後說道：
“父親專心作畫的時候是聽不到我們講話的。”
河覽聽罷，對萬秀說道：
“萬秀，你先回避一下吧。”
萬秀在一旁正是無聊，又碰巧趕上石頭從書畫肆回來，他便迫不及待地起身衝過去摟住了石頭的脖子。隨後，二人湊在一起嘀咕了會兒，接著在附近轉悠著逛起了集市。
“大人但說無妨。”
河覽將手放在嘴邊，衝著洪天起低下頭，洪天起見狀迅速領會了對方的意思，立刻將耳朵湊到河覽的嘴邊。
“有件隱秘之事在下隻想跟姑娘說。”
洪天起開始隻是不解地眨巴著眼睛，而看著河覽神情嚴肅，她便心領神會地在他耳邊低聲說道：
“既然大人願意給小女子如此激動人心的機會，那小女子就在此謝過，照單全收了。”
“姑娘可不能將在下當作瘋子。”
“無論大人說什麼我都不會把大人當成瘋子的。”
河覽聞言，愈加小心翼翼地輕聲說道：
“那個女人，不對，那位老嫗，她似乎不是凡人。”
洪天起隔著一段距離定定地看了河覽一會兒，隨後將自己的手覆在他的額頭上。
“您是不是病得很重？”
“剛才不是說好了不把在下當瘋子嗎？”
“小女子沒把您當瘋子啊，隻是把大人當病人了。”
河覽一把抓住洪天起放在自己額頭上的手。
“在下的眼睛能看到她。”
洪天起楞楞地看著被河覽牽著的手，一時竟錯過了河覽這句話。
“什麼？您方才說……”
“或許姑娘不信，但千真萬確。”
“您剛剛說了什麼？請您再說一遍。”
河覽稍微提高了嗓門，低語道：
“在下的眼睛看得到那位老嫗。”
河覽的表情比平時還要嚴肅好幾分，洪天起端詳了半晌，吞吞吐吐地說道：
“您，您在說笑吧？”
“在下素來不愛開玩笑。”
洪天起手足無措地雙手抱頭。
“她，她，她不可能……是鬼啊，小女子還親眼見過她大白天坐在向陽之處……”
“她跟在下說過，自己非人非鬼。”
“她也曾跟小女子說自己並非是魔，她說我就是我，那她究竟是什麼？”
“在下也很好奇，所以才會向姑娘坦露這個秘密，想請姑娘施予援手。”
“對了！小女子的娘親曾經說過，在她還小的時候那位老人家就是那副模樣了。在我娘親還小的時候她也是老態龍鍾，而且隻要對她施以善意的人，過後必定會得到善報。莫非這一切不是娘親的錯覺？”
“或許果真如此。不過在姑娘和萬秀眼裏你們看到的都是老嫗的模樣，但在我眼中，她卻是一位年輕貌美的女子，真是奇怪了。”
洪天起聞言表情一僵，隨後亂抓著自己的頭發並深陷苦惱之中。過了好一會兒她又抬起頭，斬釘截鐵地說道：
“是魔！肯定是魔！正因為她是魔才會撒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