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平大君大人,小人給您請安了。”
“免禮。昨日在宮中的冬至賀禮上就見過麵,我記得你。”
“因主上殿下傳急旨,小人沒有在外等待就這樣進來了,請大人見諒。”
“殿下命我趕在王兄晉陽大君之前找到河視日,並把他帶回宮去?”
“啊!大人已經得到消息了?”
“看來父王也上了年紀啊,居然開始在意如此無足輕重的小事。”
李瑢抬頭望向遠處的天空。雖是嚴冬,但天空無比蔚藍,陽光也和煦溫暖。若不是風中夾帶著絲絲的寒意,恐怕都意識不到昨日已是冬至。晉陽大君可能下了結論,認為這種氣溫下人是不會輕易凍死的,以及如果救下河覽對自己是很有好處的。此外,晉陽大君那邊的任何風吹草動都讓王上如此在意的話,大概證明了世子的身體確實不太好。
“昨天拜見時大家還其樂融融……哎!夾在兩個王兄之間,我這是受什麼罪!”
“小人會稟告陛下大人願意幫忙,小的這就先行……”
李瑢突然抬起一條腿,宦官不得不把要說的話咽了回去。
“你覺得我這條腿值多少錢?”
“小人愚鈍,不明白大人的意思……”
李瑢收回腿,這次又伸出一條胳膊,問道:
“這胳膊你看值多少錢?”
宦官苦惱著該怎麼回答,一時陷入沉默。李瑢保持著同一個姿勢,又突然伸手指向自己的腦袋問道:
“我這腦袋你看它值多少錢?”
“小人惶恐,大人的貴體,小人豈敢隨意論價。”
這勉強算得上是合意的回答了。在素來思維跳躍的晉陽大君麵前,宦官實在沒信心找出讓他更滿意的答案來。
“是嗎?殿下是否說過,如使用我這金貴無比的腿、胳膊和腦袋的話應給予相應的報酬?”
“這……大人,事關重大,這麼刻不容緩的時候怎可……”
“你所說的重大事情,口中所言的刻不容緩是對誰來說?對我而言嗎?”
宦官啞口無言。他心裏明白安平大君提到的“報酬”是什麼。
“我不是貪得無厭的人。父王也是知道的。”
“殿下的綸言沒有提及與之有關的內容,小人不敢……”
“這樣的話……不打緊,我就在此告訴你吧。我已經有答案了。”
宦官用驚訝的目光看向李瑢。
“大人的意思是,您已經知道來龍去脈了嗎?”
“要我無償作答的話,我隻能告訴你河視日是逃走了。”
滿臉期待答案的宦官聽完李瑢的話一時無言以對,呆呆站在原地。一旁的家仆慌了神,一邊打量著宦官一邊對李瑢說道:
“大人,就算沒有任何報酬,您也不能置氣這樣說啊。”
但是李瑢是誰?即便眼前的人是王的使者,他也全然不在意。
“不,你聽我說。河視日不僅是日官,同時還兼職冬至的地官和曆官。河視日近來一直向殿下奏請的是什麼?不就是懇請主上殿下明確劃分這三個職位,安排專人負責其事務嗎?殿下總是回複會考慮看看,然後一天天拖著,始終沒有接受河視日的請求。”
宦官聽到這,也顧不上李瑢的身份。急忙打斷了他的話。
“大人那您的意思,小人愚昧……敢問大人的意思是說河視日是私自逃跑了嗎?不是別的官員,是那位隻知道工作的河視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