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潮同樣微微一笑,道:“這位女士,你不覺得你搭訕的台詞顯得過於老套?”
周圍的人群又爆發出一陣哄笑。宋誌承看向張潮的目光陰沉得能滴出墨汁。
女人卻不在意,皺著眉頭,似乎想了一會兒,最後看向張潮的眼神充滿了自信:“我見過你,在舞台上,你是魔術師學徒。”
張潮驚訝的看著女人,自己什麼時候這麼矚目了,連這麼漂亮的女人都認識我,難道上個月橋頭的那個算命瞎子說我命犯桃花是真的。
“呃,你認識我,我們以前見過嗎?”
女人望著張潮,心頭起伏難定,臉上卻沒有什麼表示,淡淡道:“沒有。”
張潮疑惑的看著女人那張麵無表情的臉,突然有些不耐煩:“我不管我們以前有沒有見過,你是不是認識我,你說得沒錯,我確實是魔術師學徒,不過那已經是幾天前的事了,而且你們欠我半年的工資還沒有發給我。”
“什麼,你就是張潮!”宋誌承忍不住驚呼道:“你不是已經……”女人咳嗽了兩聲打斷宋誌承。
張潮意味難明的看了他一眼,道:“我好像並沒有告訴你我叫什麼。”
女人連忙接道:“是這樣的,在我們雜技團每一名員工都有記錄在檔的,因為你離職不久,所以才能知道你叫什麼。”
張潮不置可否的聳了聳肩,道:“既然你們知道我叫什麼,那就請把我半年的工錢結給我。”
女人道:“不好意思,根據我們財務的出賬顯示,我們已經支付了你全部的工資,而且還給了你額外的獎金。”
張潮想,這個女人一口一個“我們”,完全是站在雜技團的角度,而且又說什麼“員工檔案”“財務出賬”,如果她是雜技團的員工的話,那她的職位肯定不低,那她知道的肯定也不少,於是盯著女人,一字一頓道:“不錯,你們是發了工資,不過,又被你們搶了回去。”
女人眼中閃過一絲慌亂,一閃即逝,但還是被仔細留意的張潮捕捉到了。
宋誌承咋呼道:“誰搶你工資了,你說誰搶你工資了,你哪隻眼睛看見我們搶你工資了。”
張潮看著兀自強辯的宋誌承,陰氣沉沉道:“我臨死的時候看到,就是你們搶了我的工資。”
“啊,鬼啊!”宋誌承嚇得原本白皙的臉似乎又蒼白了幾分,哆哆嗦嗦的不敢看張潮。連一向鎮定的女人都有些驚疑不定,看著一臉陰森的張潮,突然想起光頭和狗蛋說過,眼前這個男人已經死了,但他卻活生生的站在自己眼前,不覺心裏騰起一股寒氣,隨之而來的恐懼像颶風一樣蔓延,瞬間滲透她的整個神經,終於她忍不住尖叫起來。
女人慘烈的尖叫聲猶如巨大的掃帚,一眨眼將周圍的人全都掃走,連張潮也不例外。其實張潮並沒有指望能從雜技團要回錢,畢竟自己勢單力微,又沒有人證物證,隻要對方死不認賬,他也毫無辦法,但他無論如何也是出了一口惡氣。
女人喊得嗓子都有點啞了,停下來看見周圍一個人都沒有,也沒見張潮,不覺又一陣後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