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臻這話,又讓梁辰驚訝起來,就現在來看,這慕容臻不僅表現的真誠,還表現的很是謙虛,雖不知其內心如何,但做事待人都是滴水不漏,最重要的是能看到別人的長處,且不論他目的如何,就他這份心,也比南宮青雲要好了不少,畢竟南宮青雲或多或少帶了份傲氣,和南宮傲南宮桀兩兄弟也不同,慕容臻看到的,更是整個天下。
也難怪南宮家開始逐漸凋零,慕容家勢力越發強大,要是慕容家的人都和慕容臻一樣,能擰成一股繩來對外,少一些勾心鬥角的話,那慕容家吞掉南宮家,或許就隻是時間問題了。
這倒不是梁辰已經信任慕容臻了,隻是就目前看來,這個慕容臻絕不是一般人,對於他,自己還得好好的考慮考慮,這個朋友能交幾分?
這邊梁辰正在思考著慕容家對自己到底有什麼企圖,那一頭南宮傲和南宮桀的風水陣,爭鬥的卻更加激烈起來。
雙方的陣勢都是幾次變易,一來一往之間,所演化出的變數和玄妙,已經是大多數風水師窮極一生都想不到的深邃之境,而在這裏,卻在兩人的對峙之間,輕易的演示出來。
在很短的時間裏,南宮桀的陣勢,已經變幻出好幾個卦象,每一個卦象中又有無數的山川變易,而南宮傲的星辰,也已經四季轉了幾輪,每一次輪轉,都是一次滄海桑田,星鬥移位,那變幻何止萬數?
這種兩個風水陣的對衝,梁辰之前也是見所未見,畢竟外人看著簡單,陣中,卻是步步殺機,就好比一個人麵對一輛車,可以躲閃,可以想辦法刺破它的輪胎等等,有很多取巧的方法,隻要你了解對方是優劣何在就可以,哪怕是子午周流這種大陣,也總有破陣的方法。
也正合了損有餘而補之不足的天道,畢竟世間不可能有絕對完美的東西存在,而現在的這種鬥法,更像是兩邊都開著大車加速撞去,看誰塊頭大,誰撞贏了算,而這樣一不小心就是車毀人亡,甚至兩敗俱傷。
“三哥,你這四象陣著實精妙非常,隻是這麼多變化,都要靠你獨立支撐,這麼久了,你還撐得下去嗎?要是疲累了,也早點告訴我,畢竟我們還是兄弟,以後還需互相幫扶呢?”
這一回,卻不是南宮傲先開口,南宮桀已經在陣中笑了起來,因為隨著剛剛的一番變化,他能察覺到南宮傲好像有些後繼乏力,這對於他來說再好不過,要是能借語言破了南宮傲的心境,那族長之位,就真的到手了。
“南宮桀,我一生孤傲,最看不得你玩的這些陰招子,你也不必說這種話,我也不會上當,你要真是占了上風,有本事的話就來拿下老夫,手底下見真章,不要逞口舌之利啦。”南宮傲也不受南宮桀影響,冷笑一聲接道。
隨著南宮傲的話音落下,南宮傲的陣勢又是一變,又變為朱雀為主的暴烈,不同的是,這一回太陰易位,變為太陽,在太陽的催度下,朱雀七宿的光耀就更為猛烈,熒惑更是劃過井宿,井宿的位置大亮,遙遙呼應張宿,兩處星宿的光芒一下便如利箭般射入南宮桀的大陣中。
這兩顆星宿都是朱雀七宿裏的吉宿,一為天門,一為朱雀之嗉,井宿有八顆星,組成井一樣的形狀,是南方朱雀七宿的第一宿,一般來說南天門,其實指的多是井宿。
這一邊南宮傲加大了攻勢,那一邊南宮桀也絲毫不讓,也不再像一開始那樣以退避為主,也和南宮傲正麵相對,毅力於五方的五嶽,這時便如同一張射天的大弓,像是要以山為弓,水為箭,射下天上那隻朱雀似地。
陣外這時已是一片混亂,兩邊的對衝之勢,引的周圍的氣也變得及其紊亂,更是刮起了大風,四周的人見此都下意識的往後,場中的相鬥,已經一發不可收拾,倒是邊上的祠堂周圍,依然不受這裏的任何影響,如泰山一般,巍然不動,倒是讓梁辰更覺得嘖嘖稱奇。
所有人都在等待著一會會發生什麼,到底是南宮桀的地弓射下朱雀,還是南宮傲的烈焰先燒幹那片山河大地?
沒有人知道這最後的結果會怎樣,但就在此時,異變突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