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耿低聲問:“你看出什麼玄機沒有?”
“沒有,這家夥的手非常‘幹淨’!”
幹淨是行話,代表沒有作弊或者出千的嫌疑。
此刻,胖子緩步來到了牛耿的身後,低聲向牛耿嘀咕了一句:“我覺得這件事有點邪乎,要不我通知一下梁子?”
“梁哥現在正專心幫唐氏集團對付王炳坤,我們不能給梁哥添麻煩,興許他隻是一時手氣好,撒泡尿估計就蔫了!”
牛耿與胖子相視一笑。
“誰他娘的偷了老子的幸運輪盤?!快給老子還回來!”
就在這時,隻見朱長壽一邊提著褲子,一邊衝出洗手間的門大聲嚷嚷起來。牛耿眉頭一皺,立時向麻六使了個眼色,麻六向手下弟兄一招手,三四個壯漢快步衝到朱長壽的身旁,一把將其推進了洗手間內,過了一會兒,待朱長壽的衣服穿好,才帶著他走了出來。而此刻,朱長壽仿佛泄了氣的皮球,沒有人知道他身上究竟發生了什麼。
但見朱長壽走了過來,牛耿微笑著詢問:“朱先生,我們開始嗎?”
“還開始什麼開始?老子的幸運輪盤都丟了,不知道哪個王八犢子把老子的幸運輪盤偷走了,不賭了!換籌碼!”
朱長壽立時捧起一盤盤籌碼,但剛轉身,竟是左腳拌右腳,重重的摔倒在地,而那四五盤的籌碼,呼啦一聲撒了一地。看到這裏,麻六當即吩咐手下去幫忙撿籌碼,而四周還在賭博的賭客,幾乎在這一刻全部停了下來,直到朱長壽的籌碼全部收了起來,這時,朱長壽呆呆的看著手中的籌碼,以及周圍人的注視,不禁氣呼呼的大罵一聲:“看什麼看?沒見過贏錢的啊?!”
“嘿!你看他那個衰樣,好像全世界都欠他一樣!若不是我已經改邪歸正,我這個暴脾氣……”
麻六擼起袖子就要去揍破口大罵的朱長壽。
牛耿及時拽住了麻六,雙眼則一眨不眨的盯著朱長壽,但見朱長壽走到換籌碼的窗口,用力將籌碼推了進去,然後揮手拍打在窗口上麵:“老子剛轉運就開始倒黴,快點給老子換籌碼,老子要離開這個鬼地方!快點換!”眾人皆是不明白這個朱長壽為什麼會突然性情大變,但隨之,他最後一次拍打在窗口上時,隻聽到他的手臂傳出一道“哢嚓”聲,手臂,就這麼平白無故的斷了!
“啊!”
朱長壽慘叫一聲,急忙拿著現金掉頭就往外跑。
直到朱長壽的背影消失在牛耿的視線內,牛耿立時向所有賭客安撫說:“沒事了,大家可以繼續玩,祝大家玩的開心!”轉回身,牛耿錯愕的向胖子又說“胖哥,不對啊!這個朱長壽前麵的運氣簡直如同神助,甚至比我上次的氣運還要旺盛,怎麼突然就變得這麼倒黴了?這,這不合乎常理啊!”
“牛耿,你剛才……有沒有聽到那個家夥嚷嚷什麼?什麼幸運輪盤?他說他的什麼幸運輪盤被人偷了,什麼鬼東西?這是怎麼回事?”
胖子眉頭緊鎖,似乎也被那個古怪之極的朱長壽搞糊塗了。但轉念聳了聳肩:“反正人都走了,其實他的氣運那麼旺,怎麼甘心就走了呢?如果是我,我一定乘勝追擊!算了,危機解除,我們繼續去喝酒,嘿嘿!”
牛耿點了點頭,跟隨胖子走了開去。
淩晨四點,正在熟睡的牛耿突然被一陣陣劇烈的敲門聲吵醒,牛耿霍地從床上坐了起來,深深的歎了一聲,無奈的下床開了門,而進門的,正是麻六,麻六此刻滿臉著急的叫了起來:“不好了!出事了!剛剛在關門的時候,有個老頭子莫名其妙的贏了一百五十萬!監控台說沒有注意到他,他前麵幾個小時一直正常來著,可臨了臨了,最後一把,他忽然來了個絕地反殺,我們今天一晚上的利潤,都被他贏走了,我們,我們白忙活了一個大晚上,唉!”
“怎麼會這樣?那個老頭子人呢?”
牛耿瞬間變得清醒無比,顧不上穿衣服,披著睡衣穿著拖鞋慌忙衝出了房門,而賭場內的客人已經走光,所有內部人員,此刻都聚集在大廳內,一個個低著頭,沒有人敢說一句話。
牛耿呆呆的看著眾人,隨即又扭頭看了看一臉懵逼狀態的麻六,剛欲開口,此刻,外麵突然衝進來一人,正是守大門的弟兄,看到牛耿,便氣喘籲籲的說:“老板,那個老頭子走得太快了,我們追不上,還有,我們在外麵的街口,看到了那個朱長壽,他,他竟然被車撞死了,而且他身上的錢,也不翼而飛!幸虧我們跑回來的快,剛巧那會兒警察趕到,如果遇到我們,我們恐怕有嘴也說不清啊!”
聽完手下的彙報,牛耿半天沒有說出話來,一屁股癱坐在椅子上,許久後,喃喃自語的說:“怎麼會這樣?難道,真要出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