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辰笑了笑,說:“周克功看到你時的表情,和你看到周克功的表情,完全不一樣,就是鬼都能猜到你不喜歡周克功。我倒不算是幫了你,我隻是不喜歡周克功自然流露出的一副趾高氣昂的氣勢。但我也看得出,他對你是真心的,百依百順,如果你以後實在嫁不出去,不妨考慮考慮這個人,嗬嗬!”
“不許胡說!”
唐妍用力在梁辰的腿上拍了一下,梁辰頓時哎呦一聲,雖然隻是皮外傷,但渾身有很多傷口,再加上這個臭丫頭下手不知道輕重,拍下一下著實很疼……
“好好!我不說了行吧?大小姐,您沒什麼事可以回家去了,明早記得來給我送早飯就行,拜托你走吧。”
梁辰求爺爺告奶奶似的請求唐妍離開。
唐妍卻是開心的點了點梁辰的傷口處:“原來你也怕痛?這下好了,如果你再亂說,本大小姐就給你上刑!”說著,唐妍擺出一個葵花點穴手的模樣,頓時嚇得梁辰縮起身子躲閃。
正值二人打鬧之際,病房的門再次被人推開,而這次出現的,不是醫生和護士,更不是周克功,乃是一位麵容枯瘦,身穿一襲灰色唐裝的白發老者,當唐妍看到這位老者時,頓時停下了手中的動作,且規規矩矩的站起身,有些怯懦的喊了一聲:“侯伯,這麼晚了,你,你怎麼來了?”
侯伯在聽到唐妍的話之後,臉上的皺紋並沒有半點變化,依舊麵無表情的走上前來,梁辰發現,這位被稱作侯伯的老者,其身上的氣勢,竟是沉穩中,帶著幾分淩厲之氣,而且這種淩厲之氣,讓梁辰渾身都不自在。侯伯盡管看起來年邁,而且還有些駝背,但一雙銳利的眼神,突然在梁辰的身上掃了一遍,轉而看向唐妍:“大小姐,既然知道這麼晚了,為什麼還沒有回家?難道你不怕你父親知道以後會擔心嗎?”
“侯伯,我……”
唐妍在這位老管家侯伯麵前,竟然乖巧的像個孩子。
侯伯轉而又看向了梁辰:“梁辰先生,我代表我家大小姐向您賠個不是,不過您身上的傷並不嚴重,僅僅是一些皮外傷,如果不介意,還請讓我家大小姐回家歇息,我們唐氏集團的事情繁忙,需要我們家大小姐親力親為,所以,還請梁辰先生能夠理解。”
這位侯伯的話語不緊不緩,但是聽在心裏,卻是能夠清晰到感覺到一絲絲強烈的壓迫感,讓人胸口很不是滋味。
梁辰微微皺著眉頭,暗自硬扛著這種強大的威勢,隨之勉強擠出一絲笑意:“唐妍小姐,前番所說都是玩笑話,還請你回家吧,這裏有護士照料,沒有什麼大礙,嗬嗬!”唐妍聞言,默默的點了點頭,轉身走了出去,直到病房的門關上,而眼前的這位侯伯,卻還沒有離開的意思。梁辰故作輕鬆的問了一聲:“老先生,還有什麼事嗎?”
侯伯似乎從來都不會笑,依舊麵無表情的向梁辰說:“梁辰先生,我是唐家的老管家,唐老先生和唐小姐都稱呼我為侯伯,您也可以這麼稱呼,想必我們唐家的事情,梁辰先生已經了解過,而我對梁辰先生,也十分的了解,現在我們唐家出了事情,梁辰先生想必也十分清楚,所以,如果梁辰先生能夠幫一幫我們家小姐,無論付出什麼代價,我都答應你!”
“你們唐家的事情,我是有些了解,不過僅僅是了解而已,如果要幫唐妍,我必須要更加詳細的資料!”
這位年邁的侯伯,給梁辰的第一感覺,唯有兩個字可以形容……“忠仆”,在這二十一世紀,傭人隻需要花錢便能雇來的新時代,能夠遇到這樣的忠厚管家,實屬難得。
“那好,明天您會看到詳細的資料。”
侯伯恭敬的向梁辰鞠了一躬,然後絕塵而去。這種直截了當的交流方式,盡管讓梁辰微微有些不適,但僅僅這一麵,梁辰卻有些喜歡這個老頭兒,這個神秘的老頭兒。他身上有著一股氣勢,一股讓人感到壓迫的氣勢,似乎,隻有在白千羽的身上,才能感應到。而他,一位年邁的老人,竟然也能擁有這種氣魄,想來,能夠成為唐家的大管家,這個老頭兒,不簡單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