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紫把買來的製作顏料的原材料,一一擺放在書案上,用從鐵鋪買來的鐵杵碾壓顏料,將它們磨成粉末狀,分類裝進小白碗裏,用亞麻籽油將其和勻,一一排列好,放在空書架上,以待備用。
一幅好畫得有一個好背景,所以林紫拉著青兒來到院子裏。
院子小花園的一側,有一棵兩層樓高的大榕樹,枝亞向四周伸展開來,呈一柄大傘狀。
林紫和青兒從雜物房裏找來粗大的麻繩和一架梯子,再從屋內搬來一個小凳子,去掉了凳子的兩個小腿,把其木板用來坐秋千的底坐,做好秋千後,蕩了蕩,蕩得還挺高的。快要進入夏天了,在樹下蕩秋千,正是一個不錯的消暑方式。
兩日之期到了,林紫這次並沒有帶上青兒,獨自換上男裝翻出了府。
“店小二,我姓林,來取兩日前的筆,筆做好了麼?”林紫道。
“公子裏麵請。”
林紫取完筆後,回到院子裏,便在自家院中的樹下擺上之前已經做好的畫架,拿上畫筆,顏料,洗筆桶,叫上青兒這個古典美女坐在秋千上當模特。
翠綠的大樟樹下,一位身穿白紗的少女,正悠閑的蕩著秋千,對於這美好的下午,真真是一幅入畫的景。
油畫的畫法由遠及近,林紫先大體勾了一個輪廓,遠處的白雲、屋簷、和近處的大樟樹、秋千架、青兒,以及最近的一叢粉色牡丹花骨朵。
灰白色的雲,墨綠色的樹,穿著白紗蕩著秋千的少女,美景如斯,令人心醉。
在現代的時候,林紫就特別喜歡這種帶古風feel的感覺,寧靜、美好、古雅。
所以一畫就是一天。倒是青兒做不住了,一會坐著,一會兒又跑到林紫身邊,驚訝的問道:“小姐什麼時候會畫畫了,以前不都是寫寫詩,看看書的嘛,沒想到小姐畫起畫來這麼美,不過,小姐,這種畫法奴婢怎麼沒見過呢?”
林紫道:“醒來的時候,雖然忘了過去的很多,可我也得到了很多,就像這繪畫,醒來時,就覺得會畫了。”
青兒直道真神奇,佛祖保佑小姐,因禍得福,把林紫的這種才能都歸公了於上蒼。
林紫但笑不語。
青兒為了避免當林紫的木頭樁子,忙稱該去廚房取晚飯了,一陣旋風似的跑出了門。林紫對著青兒跑去的方向笑笑搖了搖頭,轉頭繼續向自己的畫努力。
在畫了差不多兩天的時候,終於完工了,油畫是一個慢工細活兒,講究細致、到位、逼真、透視近大遠小。
“小姐得太漂亮了,您真厲害,太像了,您把青兒畫得太漂亮了一,我都快不認識自己了”。
畫中的青兒坐在秋千上,半側著臉,如果不仔細看看,還真認不出來。林紫瞧了瞧,覺得不是太好,但畫好了,也不好再做大幅度的更改,於是隻好把畫晾在屋中,等它徹底幹透。
林紫從屋中搬來一架琴,放在樹下的石桌上,人生偷得半日閑。
不過林紫的琴聲堪比殺豬聲,實在是讓耳朵受罪。
“小姐,您以前彈琴不是這樣的啊,”青兒忙忙捂住耳朵道。
林紫停下手上的活,尷尬的朝青兒笑了笑,也不解釋。
起身拍了拍身上的衣服褶子,進了屋。
林紫把屋內的盆栽清了清雜草,澆了澆水,看實在是沒什麼事做了,就坐在窗前的塌上,下巴頂著窗柩,望著天空發呆。
來到這裏差不多一個月了,該熟悉的地方已經熟悉的差不多了,不該熟悉的也從來不去觸碰,比如這林府中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