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德森說道:“夫人的願望不錯,可你是否有把握可以做到這一點?”
桑晚瞥了他一眼:“看來哈德森先生對我的能力很不相信,這樣我們真的沒有什麼好談的。”她站了起來:“那這頓飯我還是不吃了,因為吃起來沒味。”
“有意思。”哈德森哈哈大笑,站了起來,走到桑晚的麵前:“夫人請入座,我對夫人開始感興趣了。”
桑晚不動:“我對你沒興趣。”
“夫人別誤會,我是說對與你合作非常感興趣。”哈德森連忙解釋道,“請原諒我剛才對夫人的試探,因為我並不了解夫人,對夫人的能力也不清楚,不知道你會不會是一個合格的合作者。”
桑晚回到座位坐下,“那我卻又想知道了,你們這樣做的目的是什麼?難道是因為我是一個什麼都不懂的女人,有利於你們操控?”
“夫人說話真是犀利。”哈德森說道,“那我就向你說實話吧,我這樣做的原因很簡單,就是為了夫人你。”
“我?”桑晚意外,很直接地說道:“我們並不是很熟悉,更沒有感覺出你以前對我有什麼不尋常之處。”
“但我早就知道你,因為我認識你的丈夫唐軒南。”
哈德森的話一說完,桑晚的臉色立刻變了,沒有任何思考地急切地問道:“你認識軒南?什麼時候?是不是他還活著?”
哈德森沒有回答她的全部問題,而是說道:“我們以前是朋友,他出車禍前,我們在德國還見過麵。”
聽了他說的這句話,桑晚還是失望,但她決定不追問威廉的事,看他接下來怎麼說。
哈德森對她解釋道:“我們那個時候曾經討論過兩個公司合作過的事,但因為他的去世,我才沒有那樣做,關鍵是那個時候,我們還沒做好要在中國進行投資的準備。”
“那你這次為什麼會幫助雲水?”桑晚問道。
“因為我們已經有了打算要在中國進行投資,而那個時候恰好雲水集團在尋求資金幫助,考慮到是老朋友的公司,於是我們就伸出了手。但是,我們對唐軒北先生很失望,他放棄了新建碼頭工程,說明他這個人的目光很短淺,不是一個很好的合作夥伴。而夫人這個時候走馬上任,所以,我們很想知道夫人是不是有接管公司的意圖。如果你有的話,我們可以幫你,我們隻是希望在以後的公司運營決策時,我們的意見可以被考慮。”
哈德森的話聽起來合情合理,桑晚的臉色輕鬆下來:“你們不怕我的能力比唐軒北更差?”
“這個沒有關係,如果你願意與我們合作,願意相信我們,我們會及時給你幫助。對於我們的能力,夫人不會懷疑吧?”
桑晚說道:“如果我要是懷疑你們的能力,那隻能說,我是個低能兒。”
“好,既然夫人這麼說了,就說明我們的合作可以進行了。來,我們先吃飯,為夫人慶賀,具體的以後還是由司徒先生與你溝通。”
桑晚主動伸出了手:“我可以預先祝賀我們合作愉快嗎?”
“當然要。”哈德森伸出了自己的手,但他的手隻是輕輕地一握,就立刻鬆開。
吃過了飯,哈德森讓司徒先離開,然後用很低地聲音對桑晚說道:“夫人,我還有個問題想和夫人說一下。”
桑晚問道:“什麼事?”
“夫人就沒有覺得唐軒南先生的死很蹊蹺?”哈德森問道。
桑晚一愣:“你為什麼這麼說?”
“夫人就從來都沒有懷疑過他的弟弟唐軒北和這個有關?”
桑晚對他突然提出這個問題很意外,不知道他說這話的用意是什麼。
她思考了一下說道:“軒南出事之後,曾經有人這麼懷疑過,但是,以我對唐軒北的了解,他不會去害他的哥哥。”
“不會?”哈德森冷笑,“一個男人為了女人和錢財,什麼事做不出來?唐軒南死了,唐軒北是最大的贏家。他得到了公司,也得到了你,不是嗎?”
她是該順著他的話說,還是不順著她的話說?
桑晚遲疑了一下,然後說道:“沒有證據的事,我不會去冤枉任何人,但是你說的情況也的確讓人懷疑。我們暫時把這件事放下,先將公司拿回來再說,因為我不知道唐軒北什麼時候就會恢複記憶,如果他恢複了記憶,知道我做的這些事,恐怕我就再也不會有機會了。”
哈德森點頭:“好。那就這樣。”
“但是,我還是想提醒一下哈德森先生,我現在對付唐軒北是因為我是一個母親,必須為我的孩子著想。他是真心對我好,所以,我不想他會再出什麼意外。雖然我對你講了多爾袞的故事,但我不希望他會遭到他那樣的命運。”
哈德森說道:“看來你對他也是動了心的。”
桑晚歎道:“人都是有心的,他對我如何,我怎麼會視而不見?即使不是刻骨銘心的愛,卻也有感動。”
“如果有一天你發現這一切都是騙局呢?”
“那我一定不會原諒他。”桑晚斬釘截鐵地說道。
哈德森說道:“你放心,我不會參與你們之間私人的事,做為一個投資人,我想要的是讓我的錢獲得最大的利益,其它的和我無關。”
“那是最好的,這也是我想要的。”桑晚點頭。
桑晚看了下表,向他告別:“時間不早了,我得回去。謝謝哈德森先生的款待。”
“你怎麼回去?需要我為你叫車嗎?”哈德森說道。
桑晚笑道:“我是地主,按理說,這話應該由我來問才對。”
“我不需要,我就住在這家酒店。”哈德森說道。
桑晚笑了:“哈德森知道這家酒店是雲水的嗎?”
哈德森點頭:“知道,所以才要住進這裏。”
“如果你有什麼需要,請盡管提出來,我們一定會滿意你的要求的。”桑晚說完,將酒店的經理叫來,告訴他要好好地服務哈德森先生,然後與他告別。
“我的司機會等我,說不定,唐軒北也會在車上。”桑晚似乎很無奈,“自從他受傷之後,他像個孩子似地離不開我,沒有辦法。”
哈德森聽了這話,神情一動:“那你就沒有想到過,等他恢複記憶之後,如果他發現你已經把他所有的一切都拿走了,他會怎樣對你?”
“想過,但不知道,也不願意想。他若未病,我也不會動這樣的心事,因為我沒有機會。但現在我有了這樣的機會,我必須抓住。”桑晚很堅決地說道。
“女人可真可怕。”哈德森搖搖頭。
桑晚一笑:“你錯了,女人才不可怕,我這樣做,並不是要害他,這個以後你就會知道了。”
她走出了兩步,停了下來,轉身對哈德森說道:“我一直有件事想問你,總是開不了口。可是,如果我要是不問,我今晚肯定睡不著覺。”
“你問吧,我有問必答。”哈德森很痛快地說道。
“我想問的是,威廉先生也來中國了嗎?還有,既然哈德森先生認識我的丈夫唐軒南,那麼,你沒發現他們兩個人長得一模一樣?”
哈德森似乎對她的這個問題一點都不吃驚,他意味深長地說道:“有關威廉先生的事,你以後會知道的。我也想告訴你,那天在機場的時候,你看到的不是真相,我們之間隻是生意上合作的夥伴,他一直都很愛他的妻子,一直都是。”
桑晚的腦子轟地一下響了起來。
哈德森的話已經很明顯地告訴了她所有她想知道的事!
“他為什麼不回家?”桑晚顫抖的聲音問道。
“他當然要回家啊。”哈德森在說這句話的時候,眸中閃過一抹難以言喻的神情:“隻是不知道,他深愛的妻子是否還會等他。”
桑晚站立不穩,用手扶住了椅子。
哈德森並沒有過來扶她,而是用冷冷的眸光看著她。
過了幾分鍾,門被從外麵推開,唐軒北闖了進來,將桑晚擁進了懷裏:“老婆,回家!”
他沒有看哈德森,視他如空氣般,帶著桑晚揚長而去。
哈德森看著他們遠去的背影,眸光變回了常有的陰鷙,冷酷。
這個女人有什麼好!
他對她是應該毀,還是應該留?
唐軒北鐵青著臉,擁著桑晚上了車,然後自己坐在了駕駛座位上。
“你?”桑晚驚奇地看著他:“你這樣會被人發現的。”
“我不裝了。”唐軒北惡聲惡氣地說道,“有能耐,他們就再來害我。”
桑晚猛然醒悟,是啊,已經知道是誰在害唐軒北,他就沒有必要再裝失憶了。
不過,他們都判斷錯了,害唐軒北的人並不是哈德森派人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