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裏便是冰穀,魔界與妖界的出入口。
隻住著一些,秉性孤僻的魔兵魔將,還有一些喜寒的妖獸靈獸。
“衡留大人,束手就擒吧!”饒是麵前的玄衣男子已然鮮血淋漓,他仍然十分謹慎地站在離玄衣男子衡留十二米的位置,確保衡留跑不掉也傷不了他。
言語間溫軟如玉,帶著習慣性地尊敬口吻。
正是魔界的星空魔將,占星,有神盤鬼算,通曉天地之稱。
衡留的修為盡失,但他獨步六界的神魂之力卻讓他對現在的戰局了若指掌。
但這也隻是,唯一的最後的生機。
衡留沒有說話,他直勾勾地盯著占星,目光寒冷刺骨,看似憤怒地失去了理智,實則在全神貫注地尋找逃生之機。
然而他失望了,占星算無遺策,沒有給他留下一點點可乘之機。因為占星清清楚楚地知道,如果衡留沒有死,對他會有著毀滅性的打擊。
但是占星很清楚他強悍的戰鬥技巧,隻是派手下去消磨他的力量,血滴子戰法。
“占星,我可以問問你,為什麼嗎?”衡留意識到回天乏力,終於開口。
為什麼呢?衡留自問對他不薄,甚至是給了他自己之下第一的位置,放手給了他極大的權利和信任,而且自己常常修煉,幾乎像是一個擺設,就是期盼著有一天,主強臣智,君臨六界。
這麼多的權利,這麼多年的信任啊!
占星目光複雜地看著他,最後揮手,示意手下把他團團圍住。
“衡留大人,你對我的確是很好很好,我也曾經想過,要作為你的軍師,你的臣子,你的朋友,陪你君臨六界。”
看見衡留淡漠地帶著尊貴紫色的眼眸,緩緩開口:“第一,你是個英雄,並不是一個梟雄。”英雄可在梟雄之下,梟雄卻絕對不會允許自己在英雄之下。
看見衡留越來越平靜的表情,他不慌不忙,娓娓道來:“第二,衡留大人,你這麼多年一直叫我占星,你可知道,我的真名?”
你可知道,我是誰?
“當年被你滅掉的瓊天組織的領袖,是不是叫做月秋水。”
月秋水,秋水伊人,絕世無雙的女子。
“你是她的什麼人?”
“我不是她的什麼人,我就是她。”占星微微一笑,清俊幹淨的容顏,硬生生多出一絲嫵媚。
因為這一笑,心中盈滿荒謬之情的衡留終於有了一絲真實感。
“可是我,捏爆了她的靈神。”
“我曾經有幸,服用過一片天瓣聖蘭。”然後帶著十分之一的力量,轉世重生。
“第三……”占星看著那英俊得讓她心痛的容貌,盈滿淡然的明眸深處,悄悄劃過一絲猶豫。
“不用了,第二個理由足夠了。”衡留笑著打斷她的敘述,漫是灑脫爽朗,“最後問你一句話。”
“問吧。”
“你是男人還是女人?”看著罩在白色紗幔下,修長如竹的身影,衡留饒有趣致地問。
男?女?
“你問這個做什麼。”
“我衡留,六歲修魔,三十五歲成為魔君,君臨魔界萬載,手下血債怨靈數不勝數。”他一直平靜的看不出情緒的眸子,爆射出一股強烈的君臨天下的氣場,冷漠,孤傲,自負。
“怎麼能?死在一個女人的謀劃之下。”
“我也不知道。”占星認真地思考了一下,最後發現,自己也不知道自己算是男人還是女人。
“不過,我當了兩千多年的女人,五千七百六十九年的男人,應該算是男人吧。”可是修真之人,靈神為基,這句話占星懷著對這個男人的尊敬和愛慕,沒有說出來,甚至她沒有讓這一句折辱他驕傲的話在腦海裏停留一瞬間。
好吧,她承認,就算是一開始就懷著毀滅他,君臨魔界的目的學習謀算布局,懷著恨他的心接近他,她也無法不愛他。
他獨一無二的信任,與眾不同的強大,深深地打動一個女人的心,她甚至想著,忘記血海深仇,忘記他手下流淌著她多少親人朋友甚至她自己的鮮血,永遠作為朋友陪伴在他身邊,如果不是完完全全沒有希望,她也不會有著堅持到底的信念,來毀滅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