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韓湘的修為不過蛻凡六階,相當於高級武師而已。但是,相對於這些隻用嘴粗陋的功法,花了十幾年乃至二十幾年才勉強混到武師境界的軍士來說,韓湘要比他們強百倍、千倍。
韓湘絲毫沒有在意圍在身邊的幾十杆長矛,依舊自顧自的小酌著酒瓶中的清酒,那微辣的清酒,正好將周身聚集的薄寒驅散。
可是,當這群軍士的領頭的,在葛叔的帶領下一腳跨入院門的時候,韓湘仰頭喝酒的動作明顯的停滯了一下,同時他的雙眼裏出現了壓抑不知的寒芒。
“李東,冤家路窄啊……”韓湘強忍住心頭洶湧著,要將自己的胸腔炸裂的怒火,繼續揚起酒瓶將最後一口清酒吞入腹中。接著仰頭喝酒的動作,韓湘順利的將雙眼裏的殺機掩蓋了起來。
現在還不是殺李東的時候,韓湘還需要從李東身上問出點東西來。
“我倒是誰!”可是韓湘依舊做不到平靜的麵對李東,等李東另一隻腳剛邁入院門的時候,他還是忍不住諷刺道:“原來是三公子的狗啊,沒看到門上寫著,閑人與狗,不得入內嗎?”
那門上貼著的封條上寫的是:閑雜人等,不得入內。卻被韓湘故意曲解成:閑人與狗,不得入內。頓時讓趾高氣揚、準備抓韓湘去邀功的李東一愣,隨後氣的渾身顫抖,麵龐抽搐。
“你說什麼?”那李東雖然氣憤異常,可是他卻壓製著怒氣,細細的打量著韓湘易容後的“項寒”。
他雖然是條狗,但畢竟是縣令府的狗。打狗還得看主人呢,知道他的身份,還敢如此辱罵與他的人,不是有背景就是有實力的人。如果他一時激動的話,踢到鐵板丟了小命可就不好了。
他表麵上光鮮亮麗,仗著三公子的惡名,欺負一下平頭老百姓也就罷了。要是真的踢到鐵板了,恐怕第一個死的就是他。
不過,這次不一樣,這次他可是奉命而來的,自然底氣就足了很多。剛才,他觀察韓湘,隻是長時間的察言觀色,練就的一種本能而已。
不得不說,這是李東的悲哀,也是韓湘的悲哀。本來,李東憑著他的天賦,有朝一日,也許會突破為化龍境,受萬人敬仰。可是他卻選擇了成為卑躬屈膝的狗奴才,也正是因為他,才讓韓湘家毀人亡,孤苦無依……如果不是機緣巧合,韓湘恐怕早已經成為孤魂野鬼了。
“ 此人,不簡單,竟然如此的鎮定。”李東皺眉,心底暗暗提高了警惕,同時駐足在那裏,不肯前行。
“我說,我不想看到一條狗,進入我好友的院落而已!”韓湘毫不留情,搖著空酒瓶,斜睨著李東道。
“哼……真有膽!”李東冷哼一聲,雙眼裏滿是凶狠的厲芒,他衝軍士們擺了擺手,喝道:“眾將士聽令,給我拿下。”
頓時,刺耳金屬摩擦聲,伴著幾十道軍士的喝聲,讓韓湘不由的想捂耳朵。此時,那幾十杆長矛,裏韓湘已經不足一尺之遙。
“敢問,這位狗先生,我有何罪?”韓湘猛的大喝,聲音猶如洪鍾大呂,讓幾十名軍士頓時一愣神,齊齊的停止了逼近。
倒是韓湘用上了元力,讓聲音一特殊的頻率發出,以起到震懾心神的作用,這是韓湘自行領悟出的一點元力的利用的竅門。
李東一愣,隨後搖了搖頭,清醒了過來,可是心底卻有些打鼓。他剛才並沒有感應到韓湘體內的元力波動,可是一句話就讓所有人愣神,顯然實力很強,他沒有十足把握對付。
可是,當他想起縣令大人的承諾時,又不由的鼓起勇氣道:“你的行蹤很可疑,很可能是罪犯韓雲禮的同黨,奉縣令大人的命,現將你拒捕。不要反抗,否則……”
“我隻是個前來憑吊故人的過客而已,你們憑什麼不分青紅皂白就要抓人。”李東的話還沒有說完,就被韓湘打斷了。
韓湘雙眼盯著李東,滿臉不屑的嗤笑道:“我聽說你還是韓教頭的徒弟,韓教頭真是瞎眼了,教出你這麼個狗東西來。”
這句話,是韓湘為父親罵的。也是在責怪父親遇人不淑。
看著韓湘深邃的雙眼,突然感到有些似曾相識的感覺的李東,被韓湘一聲聲的夠狗東西、狗奴才……罵的憋了一肚子的火。
他被氣瘋了,什麼都不管了,大聲喝道:“給我拿下!”
“證據呢?你有什麼證據證明我是韓教頭,所謂的同夥?你這個狗奴才,憑什麼對我指手畫腳啊?怎麼想挑戰天府的威儀嗎?”韓湘猛的站了起來,聲音帶著怒氣,頓時讓手持長矛的軍士們緊張的手心冒汗。
“證據?”李東雙眼幾欲噴火,什麼都不管不顧了,他大聲的喝道:“縣令大人有令,寧可殺錯,不可放過,給我殺……”